汉字靓仔 作品

第468章 《文明突围》(第2页)

"中华民族/唯一文明!唯一栖息"的宣言,看似充满民族主义情绪,实则蕴含着更深层的文明焦虑。在全球化浪潮冲刷下,费孝通"美美与共"的理想正面临亨廷顿"文明冲突论"的现实挑战。诗人以"炎黄"为原点,将"路路一道"的文明轨迹投射到三维空间,这种空间叙事策略暗合《周易》"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的哲学智慧——真正的文明道路从不在地图上延伸,而在血脉中传承。

诗中"族群记忆?咁始人呢?"的诘问,直指现代性困境的核心:当个体被抛入福柯"全景监狱"式的社会规训,当记忆被改写为霍克海默"文化工业"的流水线产品,文明传承的断裂便成为必然。诗人通过"史前人类"的原始回溯,试图在考古层积中打捞被遗忘的集体无意识,这种努力与本雅明"历史天使"的意象形成奇妙互文——在废墟之上,诗人既是破坏者也是重建者。

三、语言的炼金术:粤语诗学的现代性转译

作为典型的粤语诗,文本中"喺嘟喺嚟嘅"等方言词汇的运用,绝非简单的语言装饰,而是构成独特的诗学场域。这些词汇如同粤剧中的"梆黄",在普通话与粤语的声调碰撞中,创造出类似斯特鲁伽茨基兄弟"路边野餐"式的语言异质空间。当"大废话"与"伪哲学"在方言韵律中震荡,实则是将德里达"延异"理论植入具体语境,完成对概念暴力的柔性抵抗。

诗人对数字序号的运用同样值得玩味。从"第一"到"第五,第六,第……"的断裂式列举,既是对西方逻辑体系的戏仿,也是对《周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传统思维模式的现代转化。这种"未完成"的叙事结构,恰似八大山人笔下翻白眼的游鱼,在形式的不完整中抵达意义的圆满。当"自古炎黄"的时空纵深与"路路一道"的空间延展在数字序列中交织,诗作已然成为海德格尔所说的"存在之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