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怕黑(第3页)

“erwarihrkssenkaradderhighschool.(他是您高中时的同学。)”男人的德语带着沉重的回忆感,“undsiewarenbeidejene'geisterha'.(你们都待过那个‘鬼屋’。)”

“鬼屋?”洛保的指尖开始发抖,照片从掌心滑落,“那地方到底叫什么?”

“keerwei?denrichtigennan.(没人知道真名。)”男人弯腰捡起照片,轻轻放在诊桌上,“nurdasseskeortfurnsist.(只知道那不是人待的地方。)”他看着洛保苍白的脸,继续用德语说道,“daalswarensiedort,weilihrebegabung.zukg,alsdassaerbenssenwollte.Abersiewarenzugutherzig,allegerettetzuhaben.daalshabensienichtgecht,nichtealgewet.(那时候您在那里,因为您的天赋。聪明到没人愿意看着您死,但您又太善良,救了所有人。那时候的您不会笑,甚至不会哭。)”

洛保的后背抵着冰冷的药柜,那些被强行压入深海的记忆碎片疯狂上浮——消毒水的味道,深夜实验室的绿光,还有少年递过来的半块黑面包。她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siehatteneekaltehaltung,abereweicheresherzalsjederandere.(您摆出冷漠的态度,却比谁都心软。)”男人的声音像一把钥匙,撬开了记忆的锁,“vielegenieswarendort,aberkeerwiesie.weilsiewsten,dasstr?nenodereotionennurihregedankeen.nieandkonnteerkennen,wassietunwollten,sokonntensievieleretten.(那里有很多天才,却没一个像您这样。因为您知道,一旦哭或有情绪波动,只会暴露心事。没人能察觉您的意图,所以您救了很多人。)”

“spensie!(别说了!)”洛保猛地睁开眼,泪水终于冲破眼眶,“ichwei?nicht,wassiesagen!(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却没有停,德语的词句像密集的雨点砸过来:“ichwei?,dasssienachihre14.Lebensjahrnachazuruckgekehrtsd,uanderu?tzustudieren.undnachihre17.Lebensjahrsdsiewiederzujeneegangen.(我知道您14岁后回到中国读大学,17岁又回到那个地方。)”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siesagten,siewolltewasaufhalten,giftheingverwandeln,utun.siesagten,ihreschwesterseidort,siesteten.undsiestendiebastardegubenssen!(您说要阻止一些事,把毒药变成救命的药,不动声色地做。您说姐姐在那里,必须把她救出来,还得让那群混蛋相信您!)”

“姐姐……”洛保喃喃自语,脑海里闪过洛溪小时候的笑脸,又突然被一张沾满血的脸取代。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明昊赶紧递过温水,却被她挥手打翻在地。

“出来!”洛保突然转向门口,用中文嘶吼,“你给我出来对峙!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用德语轻声说:“ichwei?,dasssiedieseernerungenverlorenhaben.Abererwartetaufsie.(我知道您失去了这些记忆,但他在等您。)”

“我不会去。”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她指着门口,“你走吧,带着你的照片,永远别再出现。”

男人看着她决绝的眼神,慢慢把信封放在桌上:“erwirdwarten.(他会等的。)”说完,转身快步离开了诊室。

诊室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夏宁蹲下来收拾地上的水渍,明昊看着洛保紧握的拳头,轻声说:“师妹,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你现在有我们。”

洛保扶着药柜慢慢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上的纽扣,那里还沾着上午药汁的痕迹。她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阳光,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没事,他只是想让我去趟美国,见个故人。”

明昊递过来一杯新的温水,这次她没有推开,只是握在掌心焐着:“他没逼我,只是说那人是我12到14岁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没回中国,待在一个全是天才的地方,没有国籍,像被圈养的实验品。”她自嘲地笑了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17岁又回去过,好像是为了……”话到嘴边突然卡住,脑海里闪过一片刺眼的白光,像被手术刀划开的记忆。

“17到18岁,是我离死亡最近的日子。”洛保低头看着杯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总记得那天姐姐死了,可现在她活得好好的。”她忽然抬头看向夏宁,眼神里带着孩童般的困惑,“我甚至记得在日本装成小学生,给自己起名叫‘小哀’。那时候总在实验室熬着,试各种解药,好像是给工藤弟弟做的——他吃了和我一样的东西,变成了小孩。”

夏宁的手猛地顿住,她想起洛保偶尔在深夜诊室里写的化学式,那些奇怪的符号当时只当是中医的偏方,现在想来却透着诡异:“你说的这些……是梦?”

“更像噩梦。”洛保把温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带着疲惫,“梦里姐夫用枪指着我,逼我做解药。可现在的姐夫,会在下雨天给姐姐送伞,会帮小兰搬书,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看向明昊,“还有工藤老弟,现在是书店老板,每天守着他的漫画书,哪像梦里那个总追着案子跑的愣头青?”

夏宁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洛保跪在停电的楼梯间给心梗病人做心肺复苏,手磨破了也没停。那时候她就想,这个师妹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比谁都韧。

“需要帮忙就说。”明昊把诊室钥匙递给她,“诊室的灯给你留着,查累了就回来歇着,洛保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晚上八点。档案室的窗户对着医院后街,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她合上手里的旧档案册,指尖在“19xx年实验项目备案”几个字上停顿片刻,才抬头对小川说:“这么晚了,我先走了。”

小川连忙站起来:“老师,我帮您取车吧?您的车不是停在地下停车场吗?”

洛保的脸色几不可察地沉了沉,她把档案册放回架子上,声音有些发紧:“我不是让你把车开到地面停车场吗?”

“对不起老师,”小川的声音低了下去,“下午您在诊室忙,后勤说地面车位满了,我想着先停去地下……”

“算了。”洛保打断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地下停车场我不敢去,这点我不是跟你交代过吗?”她深吸一口气,拉链在指尖滑过,“算了,我自己去吧。”

小川立刻摆手:“我跟您一起去!”他往门口看了眼,走廊的应急灯亮着昏黄的光,“我给您壮胆。现在这个点,停车场估计没什么人了,但多个人总好。”

洛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两人走出档案室,走廊里空无一人,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荡出回音。快到电梯口时,洛保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小川,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小川,你先别离开,我跟你说句实话吧。”

小川愣了愣:“老师您说。”

“前几天老师为什么突然怕黑……”洛保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什么人听见,“不是无缘无故的。”她攥紧了外套口袋里的钥匙,金属小熊硌着掌心,“前几天在外面的洗手间,白天中午,我遇到了一个人。”

“外面的洗手间?”小川皱起眉,“是医院附近那家便利店吗?”

“嗯。”洛保点头,喉结轻轻滚动,“他全身穿着黑衣服,捂住了我,把我按在隔间里。”她的指尖开始发冷,那天的窒息感仿佛又缠了上来,“他说他喜欢我,还说认识我。让我别一个人待着,不然……”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不然他不会放我走。”

小川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那人是谁?您报警了吗?”

“没看清脸,他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洛保摇摇头,声音里带着疲惫,“他跟今天那个德国人说了类似的话,但更过分。德国人是求我救人,他是想……得到我。”她想起那人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力气大得像铁钳,“他还说,为了我吃了一种药。从那之后,我看到黑色就怕,一到暗的地方就浑身发抖。”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顶灯忽明忽暗。洛保往后缩了缩,小川立刻挡在她身前:“老师,要不别去地下了,我帮您把车开上来?”

“不用,”洛保定了定神,跟着他走进电梯,“按下b2。”她盯着电梯壁上自己的倒影,“其实我也想过打车回去,就在医院门口打滴滴就行。但又怕碰到……”

“那我让赤井先生来接您吧?”小川拿出手机,“他住的公寓离医院近,过来也就十分钟。”

洛保连忙按住他的手:“别让你赤井姐夫来,更别告诉你洛溪师姐。”她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往下跳,“她们知道了只会担心。我打滴滴就行,正规平台,应该没事。”

电梯门打开,地下停车场的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机油和潮湿的味道。惨白的灯光沿着车道延伸,尽头隐在黑暗里。洛保的脚步顿住了,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老师?”小川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没事。”洛保强迫自己往前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格外突兀。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滴滴软件,“你看,我叫车了,估计三分钟就到。”

小川没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停车场里果然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辆车停在车位上,车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洛保的车停在靠近消防通道的位置,她远远就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轿车,却在离车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消防通道的阴影里,似乎有个黑色的轮廓动了一下。

“老师,怎么了?”小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一紧。

洛保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她猛地后退,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滴滴司机的实时位置,还有一分钟到达。“我们出去,去地面等。”她的声音发颤,拉起小川的手就往电梯口跑。

跑到电梯口时,洛保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小川捡起地上的手机,刚想按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保安制服的大叔拿着手电筒走过来,嘴里念叨着:“刚才是谁在喊?消防通道的门没关紧……”

洛保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站不住。小川赶紧扶住她:“老师,没事了,是保安师傅。”

保安大叔晃了晃手电筒:“是洛医生啊?这么晚还没走?地下停车场晚上是有点瘆人,我送你们上去吧。”

“谢谢您张师傅。”洛保的声音还有些抖,“不用送了,我们叫了车,在地面等就行。”

电梯再次上升时,洛保靠在轿厢壁上,闭着眼没说话。小川看着她发白的侧脸,突然说:“老师,我还是给赤井先生打个电话吧?就说您车钥匙落在诊室了,让他过来取一下,顺便送您回去。”

洛保沉默了几秒,才轻轻点头:“别说是因为怕黑,就说我累了,不想开车。”

小川立刻拨通了赤井秀一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赤井先生说十分钟到,他正好在附近办事。”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的花坛边坐下,晚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洛保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灯,那些流动的光让她稍微安心了些。“其实我也知道,总不能一直躲着。”她揪着衣角轻声说,“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还有美国的故人,还有爸妈的事……总有一天要面对。”

小川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赤井秀一从车上下来。他穿着浅色的风衣,手里拿着手机,看到洛保时,脚步顿了顿才走过来:“钥匙呢?”

洛保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他,声音有些低:“麻烦你了姐夫。”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赤井秀一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自然地走到她身侧,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冷风。

洛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向轿车。路过小川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你回去吧,明天早点到诊室。”

“老师注意安全。”小川看着轿车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才转身往住院部走。走廊的灯亮得很足,他想起洛保刚才的话,心里暗暗记下——明天得找后勤说说,把地下停车场的灯再换亮点,最好每个车位都装个感应灯。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洛保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说:“姐夫,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怕黑,却总在夜里想明白很多事。”

赤井秀一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需要帮忙的话,不用硬撑。”

洛保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有些坎得自己跨过去,但身边这些若有若无的支撑,就像黑夜里的路灯,至少能让她看清脚下的路,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轿车在公寓楼下停下时,洛保抬头看了眼楼上的,“姐夫先去停车吧,我在这儿等着,有灯光,没事的。”洛保解开安全带,指尖在车门把手上停顿片刻,“小区有摄像头,我就在这儿等你,等一下再上去。”

赤井秀一点头,接过车钥匙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触到一片冰凉。他没说话,转身走向地下车库入口,浅色风衣的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扬起,与周围的暗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似乎总在刻意避开黑色,这点洛保很早就发现了。

洛保靠在车身上,抬头望着公寓楼的灯光。三楼的窗户亮着,小兰大概在给小安讲睡前故事,隐约能听到孩子气的笑声。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滴滴司机的界面,那条未完成的行程像个突兀的标记,提醒着刚才的慌乱。

几分钟后,赤井秀一的身影出现在车库出口。他走过来时,洛保突然抬头问:“姐夫,如果有人让我去一趟美国,我去还是不去?”

赤井秀一的脚步顿住了。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清表情。他沉默了两秒,才开口:“你想知道原因?”

“你不问是谁让我去,也不问去做什么?”洛保有些意外。

“你想说自然会说。”他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望着楼里的灯光,“就像你现在愿意告诉我一样。”

洛保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不认识他,今天在医院遇到的,一个穿黑西装的德国人——你知道我怕黑。”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鼓足勇气,“后来聊了才知道,他根本没病,来这儿就是为了让我去见一个人,一个我已经忘掉的人。”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洛保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些:“他说我不认识对方,但只有我能救他。还说我们都待过一个叫‘鬼屋’的地方,说那时候我用冰冷包裹自己,救了很多人。”她抬起头,眼里带着迷茫,“他叫我‘雪梨’,姐夫,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赤井秀一的指尖微微收紧,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什么。他没直接回答,只是问:“还有呢?”

“他说必须要我去,还提到一个人,叫‘银面’。”洛保的声音发颤,“他说银面会找上我,只有我能对付他。不去,就等着被找到;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她转向赤井秀一,眼里有挣扎,也有信任,“我为什么要告诉姐夫这些?因为我信任你。姐姐她们……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但给我的感觉很可怕,我不想让她们担心。”

赤井秀一望着她苍白的脸,喉结轻轻滚动。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指尖刚碰到打火机,又突然停住,把烟盒塞了回去——他记得洛保闻不了烟味,尤其是在她情绪不稳的时候。

“你身体不好,”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些,“那个德国人穿黑衣服找你,是疯了吗?”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再遇到穿黑衣服的陌生人,不用听他们说话,直接报警。”

洛保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先提这个。她笑了笑,眼眶却有点热:“我不想瞒着姐姐,也不想瞒着小兰。但今天的事……她们知道了只会睡不着觉。”

“有些事,可以慢慢说。”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三楼的窗户上,“但决定权在你自己。去不去美国,见不见那个人,都由你说了算。”他侧过头,视线与她平齐,“如果需要帮忙查那个‘银面’,或者‘鬼屋’,可以找我。”

洛保还想说什么,公寓楼的大门突然开了,洛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米色的居家服,手里拿着件披肩,看到楼下的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洛溪把披肩搭在妹妹肩上,语气里带着嗔怪,却更多是担心,“小川那孩子嘴快,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医院遇到点事,回来就蔫蔫的。你怎么回事?”

洛保低头揪着披肩的流苏,没说话。赤井秀一适时开口:“没什么,她今天门诊太累了,碰到个难缠的病人而已。”

“难缠的病人能让你吓得不敢开自己的车?”洛溪挑眉,显然不信,“小川说你连地下停车场都不敢进,还让秀一去接你。洛保,你跟姐姐说实话,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

洛保的指尖猛地收紧。她抬起头,看到姐姐眼里的担忧,突然觉得刚才的犹豫很可笑。或许有些事,根本瞒不住,也不必瞒。

“姐,”她深吸一口气,“有人让我去美国,说那里有个人需要我救。”

洛溪的脸色变了变,拉着她往楼道走:“上去说。”她回头看了眼赤井秀一,眼神里有询问,也有了然,“秀一,你也上来,正好我煮了姜汤。”

三楼的客厅暖融融的,姜汤在锅里咕嘟作响,散发出辛辣的香气。小兰已经哄小安睡了,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洛保泛红的眼眶,赶紧拉她坐下:“保保,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拿体温计。”

“不用,兰,我没事。”洛保拉住她的手,“就是有点事想跟你们说。”

赤井秀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围坐在一起的三个女人。洛溪把姜汤盛出来,递到妹妹手里时,轻声说:“不管是什么事,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姐夫虽然话少,但能耐大着呢,实在不行,让他陪你去。”

赤井秀一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把客厅的灯调亮了些。暖黄的光线洒满房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洛保捧着温热的姜汤,看着身边的人——姐姐眼里的坚定,小兰脸上的关切,还有姐夫看似疏离却始终在场的身影。

她突然觉得,去不去美国好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她做什么决定,身边都有这些人陪着。就像此刻手里的姜汤,再辛辣,也能暖透心底的寒凉。

“我再想想。”洛保喝了口姜汤,抬起头笑了笑,“但不管去不去,我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裹在冰里了。”

洛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像小时候一样温柔:“这就对了。咱们洛家人,从来不是靠硬撑着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