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怕黑
下午的阳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
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袖口还沾着今早换药时不小心蹭到的碘伏痕迹。工藤新一给她买的新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上还贴着卡通贴纸——那是小兰非要给她贴上的,说是能“辟邪”。
“真的不用回家吗?”小兰把一杯温热的茉莉果茶推到她面前,“晏梨说你至少得静养一个月。”
洛保吸了吸鼻子,指尖绕着杯口打转:“不想回去听外婆念叨……而且你们不是说要带我逛街吗?”她抬头看向洛溪和赤井秀一,眼神里带着狡黠的光,“姐夫不是说要给小安买新绘本吗?正好我也想去挑挑。”
赤井秀一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伤还没好就想着乱跑。”他顿了顿,看向洛溪,“要不我们先去附近的书店?离这里不远。”
洛溪点点头,目光却始终落在洛保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自从洛保醒后,她就总觉得妹妹身上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那些关于黑衣组织的记忆仿佛被彻底封存,可偶尔在深夜,她还是会听到妹妹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啜泣。
“我去下洗手间。”洛保突然站起来,拿起手机塞进口袋,“你们先聊,我很快回来。”
“要不要我陪你去?”小兰也想站起来,却被洛保按住肩膀。
“不用啦,”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就在前面街角,很快的!”
看着洛保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小兰还是有些不放心:“姐,你说保保她……真的没事吗?”
洛溪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医生说失忆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既然她现在过得开心,就别想太多了。”话虽如此,她心里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她太清楚琴酒的偏执,也太明白黑衣组织的阴影有多沉重。
洛保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沿着人行道往前走。阳光很好,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车笛声混杂在一起,却让她觉得格外安心。她喜欢这样的烟火气,喜欢这种被人群包裹的安全感。
洗手间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两旁是老旧的居民楼,墙面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洛保刚拐进巷子,就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她警惕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巷口。
“大概是错觉吧。”她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时,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嘘……”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别出声,不然……”
洛保拼命挣扎,却被对方牢牢禁锢在怀里。男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混合着某种刺鼻的消毒水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乖一点,”男人轻笑一声,扳过她的脸。当洛保看清他的样子时,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寒潭,深不见底。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镜片反射着巷口的阳光,看不清眼神。
“你是谁?放开我!”洛保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害怕。她不认识这个人,却本能地感到恐惧,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让她逃离。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真没想到……”他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痴迷,“失去记忆的你,居然这么……可爱。”
洛保猛地一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爱?她和这个陌生男人之间,怎么会有这种对话?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道,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我不认识你!”
男人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不认识?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认识了。”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我叫琴酒,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是很喜欢你的人。”
琴酒?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洛保的脑海,让她头痛欲裂。她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却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她更加用力地挣扎,手肘狠狠撞向男人的腹部。
琴酒闷哼一声,却抱得更紧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在欣赏一件心爱的玩具,“不过没关系,我喜欢。”
就在这时,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颜色诡异的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洛保嘴里。
“唔!”洛保拼命想吐出来,却被琴酒捏住下巴,强迫她咽了下去。药丸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滑入喉咙,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洛保惊恐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琴酒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更加炽热:“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一颗……能让你每天都想起我的药。”他顿了顿,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可怕,“这样,你就不会再忘了我了。”
洛保只觉得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内脏。她想尖叫,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看你,”琴酒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神里却充满了迷恋,“连难受的样子都这么可爱……”他俯下身,温热的嘴唇贴上了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以前的你,总是冷冰冰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现在这样真好,有血有肉,会哭会闹,还会害怕……”
他的吻从额头慢慢向下,落在她的眼皮上,鼻尖上,最后,轻轻贴上了她的嘴唇。
洛保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她能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带着烟草和苦涩药丸的味道,让她一阵恶心。她想推开他,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保保!”小兰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在这里吗?”
琴酒猛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最后看了一眼洛保苍白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记住我,雪莉……不,
现在该叫你洛保了。”
说完,他迅速松开手,转身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像一只不祥的乌鸦。
洛保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噩梦,让她浑身发抖。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知道他给她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保保!”小兰和洛溪终于找到了巷子里,看到洛保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立刻冲了过来。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兰焦急地检查着她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洛保抬起头,看着小兰关切的眼神,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是猛地扑进小兰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小兰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警铃大作。她看向洛溪,只见姐姐的脸色也异常凝重。
洛溪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握住洛保冰凉的手:“保保,告诉姐姐,刚才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洛保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疼得她蜷缩起身体,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小兰紧紧抱着不停颤抖的洛保,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她后背传来的冷汗。
洛溪蹲下身想要查看妹妹的情况,却被洛保突然爆发的尖叫吓得僵在原地——赤井秀一黑色的外套衣角在阳光下晃动,
让洛保瞬间瞳孔地震,蜷缩着往墙角退去:“脱、脱掉!把黑色的衣服脱掉!”
赤井秀一浑身一震,立即扯开外套随手扔到巷口的垃圾桶。
洛保盯着那抹黑色消失的方向,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缓,颤抖的手指试探性地抓住小兰的手腕:“兰……你不会不要我对吧?刚刚那个不认识的人,他把我按在那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强迫我吃了东西,还、还亲我……”
“保保别急,慢慢说”洛溪握住妹妹冰凉的手,余光瞥见巷子里凌乱的脚印和沾着泥土的黑色纽扣。
洛保突然指着远处街道上一个穿黑色短袖的路人,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喊。小兰立即伸手挡住她的视线,轻声哄道:“不怕不怕,那是普通的路人,姐姐这就带你去车里。”
“不是、不是这样的黑色!是全身都黑的!他从后面突然抱住我,说我是不是迷路了……”她突然剧烈喘息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有姐姐的照片!还说什么喜欢我,说我可爱……”
”洛保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恐惧和不安,“我不可能认识他,看到他的样子我浑身发抖,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些许血丝,“他强行喂我吃了颗药,说叫琴酒……”
“什么?吃药?!”赤井秀一猛地转身,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侧脸。洛保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是什么药,他说能让我每天都生活在害怕里……现在我知道了,只要看到黑色的东西,恐惧就会翻倍。”她突然抓住小兰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自己就是医生,却根本不知道这药的成分和作用,他说是新型研究的……”
洛溪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起,是医院实验室的紧急来电。她按下接听键,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刚检测到保保血液里有未知毒素,初步判断会引发光敏性神经紊乱,尤其是对黑色光谱反应强烈……”
“所以只要不去全黑的地方就没事!”洛保突然坐直身体,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中国大部分地方都有照明,我晚上回医院值班,避开停车场和昏暗的巷子就好。”她伸手擦掉小兰脸上的泪水,强挤出一个微笑,“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小川,”洛保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有个事要拜托你。”
听筒里的动静突然停了,小川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您说,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过来,听我说就行。”洛保闭上眼,感受着墙壁传来的凉意,“老师的心理阴影复发了,现在……只要看到黑色就不行。什么衣服都好,就是不能有黑的。”她顿了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微微发飘,“以后我接诊的病人,但凡穿黑色的——不管是上衣、裤子还是鞋子,一概不接。”
“啊?”小川显然懵了,“可有的病人……”
“就说我小时候有阴影,害怕。”洛保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还有,把我的车开到医院大门口的停车位。我知道那边可能会有树影挡着,但总比地下车库忽明忽暗的强。”她想起刚才在车库感应灯熄灭的瞬间,那种心脏被攥紧的恐惧,声音忍不住发颤,“这个要求很难,但我一旦看到黑色就浑身发抖,你让我怎么去诊室?”
“我明白!您别急!”小川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我这就去挪车!您放心,大门口的监控24小时亮着,灯也足得很!”
洛保对着听筒点了点头,又想起对方看不见,才低声补充:“明天后天我再接诊,今天先缓一缓。身体没事,就是……有点熬不住。”她避开了被下药的事,那些关于琴酒的记忆碎片像玻璃碴子,稍微碰一下就刺得人生疼。
“那师兄师姐们那边……”
“帮我跟他们说声抱歉。”洛保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那里正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过,“他们知道我对黑暗的恐惧,这次……只是更严重了些。”她想起明昊总穿的黑色皮鞋,想起夏宁常系的黑色丝巾,喉结忍不住滚动,“我知道这强人所难,尤其是那些专门来请我看病的人,但我现在……实在没办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川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老师,您别这么说。上回您为了救那个心梗病人,在停电的楼梯间跪了半小时做心肺复苏,手都磨破了。现在您需要照顾,我们怎么可能不理解?”他顿了顿,“我这就去跟分诊台说,让他们提前跟病人打招呼,实在穿了黑衣服的,就先请去更衣室换件备用外套——咱们科室不是备了好多件应急的吗?”
洛保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白大褂的下摆沾满了灰尘也浑然不觉:“不用这么麻烦……”
“麻烦什么呀!”小川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执拗,“您忘了上次王大爷带孙子来看病,特意把黑棉袄换成蓝布衫?大家都知道您不容易,这点事算什么!”
洛保吸了吸鼻子,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自己的手机被人轻轻抽走。她抬头,撞进洛溪担忧的眼眸里。姐姐正拿着她的手机,对着听筒轻声说:“小川,麻烦你把车停在门诊楼正门口的三号车位,那里离急诊科最近,灯也最亮。”
挂了电话,洛溪蹲下身,用袖口擦掉妹妹脸颊的泪痕:“傻丫头,这种事何必自己扛着?”
“姐,你们别跟着我了。”洛保突然站起身,动作太急牵扯到后腰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晚上别一个人出去,秀一姐夫也是,还有小兰……”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兰,眼神里带着恳求,“你们尽快回家,我先送你们回去。”
“我陪你去医院。”小兰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却被洛保轻轻推开。
“不用,”洛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医院的环境我熟,只有在那里我才能静下来。你们放心,现在天还没黑透,路上车多灯亮,我没事的。”她接过车钥匙,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琴酒那双戴黑色皮手套的手,猛地打了个寒颤。
天色暗下来时,洛保的车正堵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仪表盘的蓝光映在她脸上,手机支架里传来洛溪担忧的声音:
“保保,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姐,我真没事”洛保转动方向盘,打了个转向灯,“你看这一路灯红酒绿的,哪有全黑的地方?”她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洛溪,又通过后视镜扫过后座——小兰、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正襟危坐,
那模样活像要去开什么严肃会议,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别这么紧绷着,我现在不抖了,车里有灯,音乐也放着,挺好的。”
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轻柔的钢琴曲,是小兰特意选的。洛保跟着旋律轻轻哼着,指尖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我打算先把你们送到我另一处房子,就是工藤老弟住过的那栋
”她转头冲后座的工藤新一眨眨眼,“优作爸爸和有希子妈妈不是也在那儿吗?正好顺路去打个招呼,小安也在吧?想让他帮我选点东西。”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你是说上次那套带画室的公寓?”
“对,离医院就绕三个路口。”洛保打了个哈欠,后腰的伤口在坐姿下隐隐作痛,却被她压了下去,“小安不是喜欢摆弄那些小零件吗?正好让他帮我挑几个钥匙扣。”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金属链上挂着个磨损的小熊挂件,“你看我这钥匙串都旧了,得添点新东西。”
后座的赤井秀一突然开口:“需要我们帮忙的话,直接说就好。”
“就是啊保保,”小兰凑上前,手肘搭在前排座椅上,“你别总自己扛着。”
洛保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两声:“真没事……你们这样盯着我,倒显得我像个易碎品了。”她数了数后座的人,“工藤、姐夫、小兰,加上副驾驶的姐姐,正好四位。放心,我这车结实着呢。”
红灯跳成绿灯,车子缓缓汇入车流。洛保打开车窗,晚风吹散了些许倦意,街边商铺的霓虹灯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等会儿路过文具店停一下,我想买些小扣件,给保洁阿姨们的钥匙串加点装饰。”
工藤新一突然轻笑:“你倒是还记得这些细节。”
“那当然,”洛保挑眉,“上次查房看到保洁阿姨们把水杯都塞在洗手间杂物柜,连个正经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心里一直惦记着。”她转动方向盘拐进一条僻静的街道,“院长已经批了宿舍,就在医院后街那栋小楼,我垫钱买了空调和微波炉,被褥都是新的。”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文具店门口。洛保拉上手刹,回头冲后座的小安招手——小家伙不知何时在后座睡着了,此刻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小安,帮姨姨选几个钥匙扣好不好?要可爱点的,给医院的阿姨们用。”
小安立刻来了精神,趴在椅背上点头:“要小熊的!”
“行,就听你的。”洛保揉了揉他的头发,推门下车时特意看了眼四周的路灯,确认光线充足才快步走进店里。
等她拎着一袋子彩色扣件出来时,小兰正站在车边等她,手里拿着件折叠整齐的米色外套:“晚上风大,披上吧。”
洛保接过外套穿上,指尖触到小兰掌心的温度,心里暖融融的:“谢啦。”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小安选的小熊款,每个都不一样,这样保洁阿姨们就不会弄混钥匙了。”
回到车上,洛保把袋子递给后座的小安:“帮姨姨分一下,每个小熊都要系在钥匙上哦。”她发动车子,“宿舍钥匙在这里面,等会儿到了公寓,姐你记得交给张阿姨,她是保洁组的组长,人特别好。”
洛溪接过钥匙串,看着上面挂着的粉色小熊,眼眶微微发热:“你总是这样,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惦记着别人。”
“她们也很辛苦啊。”洛保轻声说,“整个医院的干净整洁,都是她们一点点擦出来的。杂物间又潮又暗,哪能住人?”她想起那些凌晨就开始拖地的身影,“宿舍里有饮水机,没水了可以打电话让后勤送,医院报销。我还买了几个保温杯,让她们冬天能喝上热水。”
车子很快抵达公寓楼下。洛保把车停在路灯正下方,看着众人下车,特意叮嘱:“晚上锁好门窗,小安早点睡。我去医院了,明天查房顺路来看你们。”
“我陪你去。”小兰立刻说。
“不用,”洛保笑着推她,“你陪小安玩会儿,我一个人真没事。医院走廊的灯24小时亮着,诊室也一直开着灯,放心吧。”她顿了顿,看向赤井秀一,“姐夫,麻烦你明天早上把宿舍钥匙给张阿姨,就说是医院安排的福利。”
赤井秀一点头:“放心。”
洛保坐进车里,摇下车窗冲他们挥手:“走啦,晚上早点休息!”车子缓缓驶离,后视镜里,公寓的灯光温暖明亮,像一颗安稳的星辰。
开回医院的路上,洛保打开车载电台,里面正播放着本地新闻:“本市加强夜间照明建设,主次干道亮灯率达100%……”她跟着哼了两声,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
停好车走进门诊楼时,保洁阿姨张婶正拿着拖把拖地。看到洛保,她憨厚地笑了:“洛医生回来啦?您诊室的灯我们一直开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