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湖新传奇(第2页)
“来了。”他话音刚落,水面“哗啦”炸开数十道水花,漆黑的铁爪带着倒刺猛地窜起,死死勾住船舷!
爪链上的齿轮“咔咔”咬合,船身被拽得剧烈倾斜,梅雪足尖点着摇晃的船板跃起,剑光劈出时带起一串雨珠——她昨夜换了套月白短打,裙摆扫过水面的瞬间,护腕里的天机石突然亮了,蓝光在水面投出齿轮状的影子,竟与我剑鞘上的裂缝严丝合缝。
“嗡——”剑鞘突然发烫,裂缝里渗出的金光与水面蓝光缠在一起,像两条交缠的蛇。
铁爪被剑光劈开时,断面露出的齿轮纹路让我心头一震——那纹路与去年在古墓里见到的机关人心脏齿轮分毫不差,连齿牙上的磨损痕迹都如出一辙。
“千机阁的手笔!”陈叔的竹棍已砸在最近的铁爪关节上,“咚”的一声闷响,竟与我腰间竹青留的那支竹笛音高相同。
铁爪瞬间崩裂,碎片溅在芦苇叶上,震得叶尖的水珠簌簌落下,打在水面连成一片细网。
梅雪落地时剑上沾了片铁屑,她用指尖捻起,眉头皱成个结:“这铁里掺了铅,是五年前千机阁'弃子营'的手艺。当年我爹捣毁他们的铸兵坊时,就见过这种铅铁混合的废料。”
她突然按住发簪,血玉正贴着头皮发烫,“东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芦苇深处闪过一道灰影,像是有人在窥视。
陈叔把酒葫芦往腰间一塞,竹棍甩出缠住最近的芦苇秆,借力荡进芦苇丛:“小崽子们,当年偷学老子的'缠丝棍法',今天倒用来对付老子了?”
片刻后传来几声闷响,接着是铁物落地的脆响。
陈叔提着个昏迷的灰衣人回来,那人身后背着个铁箱,箱角刻着半朵木槿花。
“千机阁的'木槿卫',”陈叔踢了踢箱子,“这里头装的,怕是往千机阁总坛运的铁料。”
开箱时一股铁锈味混着草药香涌出来,里面果然是堆棱角分明的铁块,每块都缠着写有“苏”字的布条。
梅雪拿起一块,指尖划过铁块上的凹槽:“这是铸'璇玑弩'的料,凹槽里的弧度,正好能卡住七枚铁箭。”
她忽然抬头看我,眼里闪着亮,“我爹说,千机阁当年分了两派,一派想造兵器称霸江湖,一派想毁了所有机关术——看来现在是前一派占了上风。”
暮色降临时,我们在岳阳楼脚下的客栈歇脚。
陈叔抱着酒葫芦蹲在栏杆上,看楼外的洞庭湖翻着金浪。
梅雪凭栏看月,发簪上的血玉被月光照得通透,她忽然转头问我:“冷轩,你说江湖到底是什么?”
苏慕晴突然摸着腰间的木槿花令牌,指尖在刻痕上停顿:“这令牌上的齿轮纹,我小时候在姐姐的手帕上见过。她叫慕晴,五岁那年被爹送到乌镇学琵琶,后来就断了音讯。”
她抬头看向梅雪,“你帕子上的木槿花,花瓣边缘是不是有个极小的‘苏’字?”
梅雪一愣,翻出帕子细看——果然在花瓣褶皱里藏着个褪色的“苏”字。
陈叔突然咳嗽一声:“当年苏问山确实有两个女儿,大的随母姓慕,小的随父姓苏。慕家擅长机关弦术,苏家专攻竹骨机关,本是为了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