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余烬藏锋(第3页)

容妃的指尖猛地收紧,玉佩磕在供桌上,裂痕的形状与北境关隘的地形图完全相同。“楚君逸,”她忽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偏殿里回荡,与柳贵妃被押走时的嘶吼声频率完全相同,“你以为扳倒柳家就能高枕无忧?别忘了,你父亲当年通敌的罪证,还在本宫手里。”

苏锦璃忽然将灯笼举高,烛光照在供桌后的幔帐上,帐角的流苏缠在铜钩上,缠绕的圈数与容妃朱批上的圈点完全相同。“娘娘说的是那份用桑皮纸写的供词吧?”她语气轻缓,“纸浆里掺了梧桐絮,与您宫里窗纸的成分完全相同,去年陈昱在废纸堆里捡到半张,絮状的纹路与您方才摩挲的玉佩沁色完全相同——想来是您故意丢的,想引我们去找全份?”

容妃的脸色霎时白了,起身时带倒了供桌,香炉摔在地上,灰烬里滚出个小瓷瓶,瓶身的冰裂纹与楚君逸那枚青铜鼎的纹路完全相同。苏锦璃捡起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这是‘牵机引’,与沈家青瓷瓶里的毒粉同属一类,只是毒性更烈,发作时的抽搐弧度与柳贵妃掀翻案几的姿态完全相同——娘娘是想用这毒,让我们步柳贵妃的后尘?”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陈昱带着禁军冲进来时,靴底的雪泥蹭在地上,与太庙灶膛的焦土完全相同。“容妃娘娘,”陈昱捧着本账册,“这是从您寝宫的梁上搜出的,记载着您与柳将军私通的书信,信纸的火漆与容尚书的印章完全相同。”

容妃猛地看向楚君逸,目光里的怨毒与柳贵妃最后看他们的眼神完全相同。“你们早就设好了局。”她忽然大笑,笑到流泪时,泪水落在玉佩的裂痕里,与苏锦璃泼的艾草水反应,显出“容”字,与柳贵妃茶盏里的“反”字笔法完全相同,“楚君逸,你以为皇帝会信你们?他不过是借你们的手除了柳家,下一个就是你!”

楚君逸咳得更厉害了,苏锦璃扶着他往外走,经过容妃身边时,他忽然低声道:“我父亲通敌的罪证,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换了,那份假证上的墨迹,与您给柳贵妃的密信完全相同——您当年帮柳家构陷我父亲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容妃被押走时,玉佩从袖中滑落,摔碎的碎片在雪地里拼出个“亡”字,与楚君逸青田石印章上的“南”字形成诡异的呼应。苏锦璃望着那字,忽然想起昨夜楚君逸在灯下拓印青田石,墨汁晕开的边缘与此刻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完全相同。

回到屋时,檐角的冰棱正在融化,水滴落在铜盆里,声响的间隔与楚君逸平稳后的呼吸完全相同。苏锦璃替他解下斗篷,见他后颈沾了片雪花,雪花的六角形与他案头那枚珍珠簪的莲花瓣完全相同。

“该煎药了。”她转身往药炉里添柴,“今日的晨露该落在梅枝上了,我去摘些带露的梅花,入药能顺气。”楚君逸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与炭盆里逐渐旺起来的火苗完全相同。

“等雪停了,”他望着窗外,“我们去太液池边看芦苇吧,去年你说那里的芦花像江南的柳絮,风一吹,飞起来的弧度与你绣帕上的兰草完全相同。”苏锦璃笑着点头,见他案头的青田石印章旁,放着块新刻的木牌,牌上的“安”字,笔画的轻重与他们交握的手的力度,竟也完全相同。

炭盆里的火渐渐稳了,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着,像幅被岁月磨旧却愈发清晰的画。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梅枝上的声响,轻得像苏锦璃给楚君逸缝补袖口时,银线穿过布面的声音——那些藏在细节里的锋芒,终究都化作了此刻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