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益州(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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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是崔元,柳茸照样本能想挣扎,转瞬又迫令自己冷静,像一根烧红的铁烙刹那投入冰水,硬生生压下所有心绪,不让人窥。

苍白的脸在崔元瞳中倒影里重焕芍色,脸上的眼睛却在渐次发冷。

柳茸紧合牙关摇了摇头,寸目不移地盯上远处宅邸高飞的檐角。她要克服。

它是那么宏伟,深厚,重来一世,仍然不会倒下的样子,她恐惧里面的男人,连带着望见屋檐都如惊弓之鸟。

在心理上,自己已然败了,恐惧如山倾倒,压垮了她,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想试着克服。

她不该如此的。

深吸了几口气,柳茸听到崔元再度出声。

“你那位故人追到益州了,要去同他聚一聚吗?”

其实称杜攸之为恩客、情郎更合适,但崔元用了故人二字避讳,柳茸不点破,彼此心照不宣。

“他……来了?”

“在府上。”

柳茸发愁,看不出来,如此能追,又得想法子摆脱了。

突然,崔元问了句,“你们欢好过?”

这是个傻问题,崔元问完也意识到,抿了唇。

勾栏院里行到赎身的地步,没点什么才稀奇,杜攸之又不是救苦救难拿钱打水漂的菩萨。

“嗯,但他是我第二个男人。”

说罢,柳茸明显感到对方不会再接任何话了,嫣然淡笑,“公子怎么有兴致问这个?”

“那人的样子像是被你弃了。”

“那……我想再弃他一回,”她牵住他的斗笠,让他驻足。

“公子肯帮我吗?”声音很轻,细听之下,惑人的指示如小猫挠痒。

*

“茸娘要见我?”杜攸之迎客茶也顾不得就伸长脖子。

等来的却是最不想见的身影。

“她不会见你。”崔元现身回廊。

“你说谎!”杜攸之一刻也忍不了,人被崔元赎走那么长时间,能做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脑海纷乱的画面中干扰心神,杜攸之恨恨挥走,一改刚见对方时的客气,“崔刺史一不纳她二不娶她,带走她居心何意?”

“她自己要走的。”崔元道,“杜攸之,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

好一个自己选的。杜攸之气笑,“崔刺史知道若我将她带回府中会如何?我会替她销籍从良,娶为杜家主母,而今她在你府上还是贱籍!”

崔元乜一眼,“你真确定你会给她销籍?”

“不应该吗?”

“听闻令尊光是前月就买了五名家伎,全脱籍了?果然是子肖其父。”

茶碗重重放落,杜攸之眼中全是崔元对子骂父的雠恨,“崔刺史不愧是崔氏子弟,博陵崔氏儒门文林,后辈当街强抢商伎,倒是家风清正。”

“谬赞。”崔元纠正,“但不是我抢,倒像是柳姑娘拦街抢我。”

一句话刺中杜攸之,摆明了在提醒他柳茸是如何走的。

杜攸之干笑几声,抚平几近破音的语气,促长的眼眯起,“刺史大人既不纳妾,府中又无家伎班子,留她在府上,杜某实在看不懂,不怕人言毁刺史清誉?”

“与我何干。”

“杜攸之,她不见你,你说你不知是什么缘故?”

崔元起身,“因为你,的确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