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府(第2页)
是崔元剥开了一颗荔枝。
饱满的凝红爆出水灵剔透的果肉,甜汁顺着他白皙的指缝流下,瑰红的果壳无情投入薰炉中,焚香诱人味蕾。
“你在想他?”他开口。
果壳被火燎烧地滋啦作响,崔元凝视着闪烁的火星,看起来只是随意一问。
柳茸摇首:“公子觉得我想他吗?”
崔元低眸不置可否,接着取出一枚玉珠子,“若是想他,你便不会往我的马车里丢珠子了。”
就在冲撞马车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枚玉珠子顺着车帘缝隙,几不可察落到崔元靴旁,骨碌碌打转后停下。
拦路投财,怀金相求,他收到了她的暗示。
“贿赂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崔元在指间把玩了“贿款”一番,重收入袖中。
“公子要将我定罪吗?”
“你拦路,是因为知道马车里的人是我,”崔元收起轻松,肃然转过眼眸,眼底藏锋若能将人窥透,“你如何得知?”
柳茸被问住。
几乎过了有一柱香长,他看着炉香,幽幽说道:“罢了,不论走漏风声的是何人,你只需记住,你如今不是留春台的人了。”
“记住了?”
柳茸唇角轻勾,“茸娘记住了。”
那人拂了拂衣上果屑,没说什么,支声不吭望着前方,似乎真的只是在看香炉,未看见她笑。
回益州的路途遥远,益州刺史崔元暂在城中崔氏的别院落脚。
说回也不对,他本就是出京去往益州赴任,来此只是趁未及上任的日子南下领略风土。
与多年后在益州和老农插秧耕田的崔刺史不同,今生的他刚遭调任,益州的稻田农桑、人情风物于他,皆是陌生的存在。
柳茸吃着荔枝,心里流过许多事,自己的前尘非非、他遭调任的事、他说过的话,最后忆起了崔元调任出京的缘由。
只因放言了一句话:说自己所侍非君,所忠亦非王,乃是民。
万幸先帝武宗已宾天,不然怕是能掀飞棺盖掴人两掌。
元弘五年,武宗赵翎崩,五子夺嫡始,也是同年,崔元调为益州刺史,而这场由金銮御座翻起的腥风血雨,要到几年后胜负方晓。
今年,是崔元调任益州刺史的第一年,却不是柳茸遇见他的第一年。
吃到第五颗荔枝时柳茸住了手,抬头看向楼上,纸窗烛光昏黄,窗中一位刺史正在挑灯。
灯火落落,崔元唤柳茸入内,指尖轻叩着梨木桌,眼观鼻鼻观心。
“你有两条路。随我回益州,或自行离去。”
这是让她自己选。
往后各地时局将愈发乱,去往益州会好上很多。柳茸毫无犹疑地择了前者。
做出选择的刹那,崔元的双眸睁开了,“你不在此地长大?”
“公子何故问这个?”
“崔氏的车马七日后出岭南,你若随我去益州,便没有时机再回,籍契也会迁至益州,就这么舍得?”
“有何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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