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第2页)

“要不叫一个推拿师傅?”

“我不要面子的啊。”

“不行。”

“坚决不行。”

宴绯雪无奈道,“谁叫你非要逞强。”

白微澜笑嘻嘻,一脸不后悔腻歪道,“没事,下次咱们再试试其他的。”

“我都说了,我画的那些就是瞎画的,正常人压根做不了。”

顾凛柏一进来,就听见两人说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白微澜脑袋低垂着,硬搁在宴绯雪肩膀上,宴绯雪正蹲在地上给白微澜揉腰。

“不行,熟能生巧,咱们多做几次就好了。”

宴绯雪见白微澜嚷嚷,好笑道,“你就不怕别人听了去。”

“都是童子鸡,他们听不懂。”

顾凛柏脸色僵硬,转身之间,故意踢翻了一旁立着的石灯盏。

哐当一声。

两人回头,只见顾凛柏玄色大氅的尾摆。

白微澜扭头,“看见没,又一只童子鸡。”

宴绯雪好笑,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当然,因为就我有媳妇儿啊。”

白微澜又暧昧的贴近宴绯雪耳垂道,“下次咱们试试荡秋千的那个。”

宴绯雪耳热,但还是点头了。

白微澜爱死了他这副百依百顺的模样,当即抱着宴绯雪大大亲了口。

“你腰不疼了?”

“嘶,刚刚有点用力过猛。”

白微澜从遥山县来的时候,带的书册子里面偶然夹了一本画册子,想来是宴绯雪收拾的时候拿错了。

以前宴绯雪对那事儿并不主动,更别说尝试别的姿-势了。

但这次到闻登州后,宴绯雪热情的令白微澜心花怒放受宠若惊,立即试探着顺杆子上爬,提出了各种奇葩的要求。

宴绯雪只是迟疑了下。

还笑笑说没想到以前瞎画的,最终会落到自己身上。

宴绯雪完全配合他,不仅予求予取还十分主动。

白微澜这段日子过的十分滋润,唯独昨晚闹的太厉害,不听媳妇儿劝扭伤了腰。

白微澜低头,见宴绯雪垂眸认真给他揉腰,比看账本看书还一本正经全神贯注。

怎么能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原来话本里说的小心肝儿完全不过分啊。

白微澜看着看着嘴角扬起,又觉得心里融化了一滩水,想要把宴绯雪这个小心肝儿揉进自己胸腔里。这样他总不至于一没看见宴绯雪,心口就觉得空落落的。

宴绯雪余光见白微澜眼里的腻歪快要黏糊他一身,仰头道,“你怎么越来越粘人了。”

他正小心努力的揉着白微澜腰,白微澜又把他捞起来抱着他肩膀低头吻。

宴绯雪这会儿没惯着他,蹙着眉头推开,“你真是,腰疼还没好,要是落下病根儿了怎么办。”

白微澜抿嘴不悦,“你怎么又开始凶我了。”

“果然什么浓情蜜意,你只是短暂的游离嬉戏,独留我抽不脱身。”

宴绯雪嘴角嘶了声,忍住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看你,快拿镜子照照,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这冷漠的神情直接把我的扑通扑通的心给冻死了。”

他见宴绯雪还毫无波动的无声谴责他,立马捂着心口道,“媳妇儿,这儿真的好疼啊,你多疼疼我吧。伤患发作了。”

宴绯雪噗的笑出了声,“小六在看呢。”

白微澜更伤心了,“你不愿意疼我就算了,还开始骗我。”

宴绯雪扭头指了指院墙。

只见小六一脸嫌弃直摇头,白微澜蹭的就起身了,然后健步如飞跑去追小六。

小六一个翻身下墙垣,早就溜的悄无声息了。

白微澜气得踢了一下倒在一旁的石灯盏。

两旁站岗的侍卫,没忍住嘴角抽动,白微澜瞪眼凶人,“笑什么笑,你们有媳妇儿?你们有资格笑吗?”

宴绯雪看着他叉腰神气十足的骂人,慢慢道,“你腰没事?”

白微澜面色一变,立马皱眉哎呦一声,扭头就疼的厉害,弯腰看着宴绯雪,“媳妇儿,我疼。”

宴绯雪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进院子里去了。

白微澜快步追上,嘴里还嘀嘀咕咕道,“我有什么错,我要的只是想你多宠我、疼我、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我只是手动延长下你对我的浓情蜜意。”

宴绯雪听着哑口无言,半晌,四处打量这院子,很是无语又憋笑道,“你这说的我有好多个夫君一样,说的你自己跟个后院争宠的姬妾,你看看你自己那样子,多委屈啊,换做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冷落了。”

白微澜叉腰,气势汹汹道,“人是没有,但你那一箱子书,看完一箱接一箱,你直接问我不就得了,非得一天花四五个时辰看。”

宴绯雪一愣,他要是问白微澜,一天就窝在贵妃榻起不来了。

只要和白微澜在一个空间,就不自觉腻歪去了;最后擡头,天色已经不早,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干了什么。

白微澜的目标就是整日搂着他荒废度日。

这点,宴绯雪不会由着白微澜胡闹。

胡搅蛮缠谁不会?

宴绯雪垂下眼眸,再擡头时,眼泪盈眶带着羞愤与不甘的嗔怒;在白微澜惊诧中,只见他微垂着一节柔弱素白的脖颈,低泣垂泪道,“你是在说我蠢吗?”

“我知道你看书随便翻翻就记住了看懂了,但我不行,我看一天还绕的头脑昏沉。”

“我知道问你,你肯定立即告诉我。”

“但是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骄傲啊,你那么聪明,我不想我什么都不会,显得我就是个多余的累赘。”

白微澜一脸不可置信,准备低头看宴绯雪是不是真哭了,但想起以前的经历……又看到一颗晶莹泪珠在那浓密纤长的睫毛上颤颤滚落,白微澜心像是被拧巴一样难受。

他连忙抱着宴绯雪,安抚他背脊,目光急地闪烁口齿结巴道,“我,我,我不是这意思。”

“我也没有多聪明,就,就其实半夜起来偷偷看的。”

宴绯雪擡头泪眼婆娑,显然不信,他带着哭腔懊恼道,“我知道你不会嫌弃我,但我也想要证明自己呀。”

白微澜手足无措道,“你不需要证明自己啊,你本来就很厉害啊,你不聪明我也不会粘着你是吧。”

“你知道我最见不得蠢人了。”

宴绯雪看他,而后满是幽怨。

白微澜心里咯噔一声,听见宴绯雪说,“是啊,我就是知道你什么性子,只想更努力一点,不让你觉得我蠢笨不及你,等哪天你发现我不聪明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你来闻登州才短短数月,就赚了十几万两,赚钱对你来说轻轻松松,你不屑一顾。但我这辈子都没赚过这么多钱。”

“我不想自己只一张脸,等你厌弃了,也会不屑一顾。”

天啦。

那眼里的委屈和酸楚快要把白微澜淹没了。

白微澜挠头,说不过宴绯雪,一脸苦闷道,“行了,我知道了,今后不打扰你看书了。你也不用贬低我对你的喜欢。听的我心里难受的厉害。”

“啧啧啧,你们每天真的都好热闹啊。”

两人擡头,小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上了院墙上,托着腮帮子正看好戏。

白微澜立马扯着大氅遮住宴绯雪,朝小六凶道,“不给看!”

小六哎呀遗憾一声,“没见过这么强势霸道的,人家是你媳妇儿,又不是你的物品。”

白微澜气笑了,“气死你爷爷,你想当孤儿吗,这是老子媳妇儿,凭什么给你看。”

小六大声嚷嚷道,“美人是天地的恩赐,你这是独窃盗贼!”

白微澜睥睨道,“是啊,我就是盗取了宴绯雪的一颗心,你能拿我怎么办。”

小六顿时原地石化。

宴绯雪笑笑转身,想要进房里去。

再次找来的顾凛柏,又听见白微澜发疯发癫,眉头跳了跳,脸色绷的厉害。

守门的两个侍卫嘴咧的牙根儿跑出来了。

顾凛柏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去,后者立马挺直肩膀,紧拉着脸色,一脸木头桩子心无外物。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转眼间,就到了李润竹邀约酒楼的那日。

闻登州的冬天气候干燥少雨,也没有彻骨的寒风,像是早春一样,凉而不寒。

这酒楼算的上是城内最大的酒楼,但比起遥山县的盛雪楼,便显得没那么气派,透着老旧寒酸气。

酒楼的雅间是用推拉轩门隔成一个个小隔间,里面空间倒是敞亮。

李润竹、林长山、季仲风三人已经到了,见到白微澜两人来,都起身迎立。

经过这一战,林、季两家对白微澜佩服的五体投地,皆以白家唯尊。

以前只是知道白微澜不能得罪,但没有从他手里得到实际好处,内心也没那么波澜壮阔。

闻登州一行,着实惊讶白微澜的手段,跟着白微澜走,比自己一家单干强多了。

以前赵家努力了几代人的目标,就这么轻易被白微澜实现了。

是机遇也是眼界谋略。

几人落座后,不一会儿,侍者端着酒菜鱼贯而入。

这里的饭菜口味偏酸辣口,菜也多是本地家常小炒菜,味道差强人意。

李润竹道,“这三下锅还没盛雪楼做的好吃。”

三下锅多为肥肠、猪肚、牛肚、羊肚、猪蹄或猪头肉等选其中二、三样,加上配菜豆腐、土豆、萝卜白菜等辅菜,用辣椒蒜段花椒等爆炒,再配上秘制酱料制成。

宴绯雪夹了一口猪肚,脆而劲道,一旁白微澜三人都吃的满意。

宴绯雪笑道,“看来是李兄更喜欢盛雪楼的口味了,万梨做的和这个味道,各有千秋。”

李润竹点头。

饭吃的差不多了,林长山起身给白微澜宴绯雪敬酒,诸如感激之类的话语。也对以前跟着赵家、秦家对付李家、白家道歉。

白微澜对林长山没什么好脸色,但来之前宴绯雪就叮嘱了,生意场上没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商人趋利,林家原本还胆战心惊怕白家报复,结果反而跟着白家干了一票大的,今后怕是老老实实跟着白家了。

季仲风见林长山表态了,也起身敬酒,一脸佩服道,“当初就觉得白兄来路不凡,并非池中物,今日果然腾龙跃海。”

白微澜给宴绯雪夹菜,并不接季仲风两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