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归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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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檀越因曾在佛寺侍从多年,所以有幸得以重生。”
随后,老翁举起案上拿来饮汤的碗:“但褚檀越十几岁的身体就如同我手中这只绿玻璃碗,只能承载用以止渴的饮水,而前世的痛苦就有如洛水,仅是区区一碗又如何能够去载广阔的滔滔洛水。故褚檀越年轻的身体也难以承受二十三岁的痛苦,最后终大病数月。”
“为使褚檀越能够继续存活下去,身心主动替你选择了遗忘。然当身心感知到你已经可以承受的时候,那些原本就属于你的记忆与痛苦才会日渐回来。”
“若欲提前激发,或许可以通过痛或苦来逼迫隐匿于内心最深处的东西重见天日。”
支迦沙摩将手中的碗放于几案中央,老者的声音恍若钧天广乐,实在令人..哀喜交并,不知所措。
其言道:“因为,一切皆苦。”
褚清思握着竹简的手垂放在屈折跪在坐席的膝上,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看着绿玻璃碗中所泛起的水纹涟猗,而后脖颈缓慢伸长,望向对面殿檐之上因南北时期的统治者笃信佛教而与其融合所产生的莲花纹瓦当。
支迦沙摩的言语就在耳畔。
她恍然想起玄奘法师与那位师兄所编译的唯识论中有一言。
曰:领违境相,逼迫身心,说名苦受[9]。
褚清思摩挲着光滑的竹片,低喃:“可人又岂会自寻痛苦。”
*
佛殿重檐之下的宝铎因风而动。
桑梓树上有蜩在鸣。
向支迦沙
摩辞别以后,褚清思站在其盖如伞的银杏树下,一如那日望着长兄离去。
淄衣僧人从佛塔出来,走过葱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