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517章 《粤语诗的在地性书写与文化解构》(第2页)

福柯在《性史》中指出:“话语是权力关系的表现形式。”诗中对“契弟”身份的反复追问——“咁系唔系契哥嘅/乜水啊?神憎鬼厌?!”——揭示出主流文化对边缘性向群体的规训与排斥。当“契弟”成为“变态”的代名词时,语言本身便成为暴力的同谋。树科的书写如同锋利的手术刀,剖开文化表层的伪善,暴露出隐藏在称谓背后的权力结构。

三、口语叙事的复调结构与社会批判

《契弟》采用口语化的叙事策略,通过近似对话的句式营造出复调效果。诗中“你,咪成日挂喺口啦/边个钟意噈边个承受?”的劝诫性话语,与“讲嚟讲去,你哋嘟变态嘅……”的总结性判断形成张力,仿佛不同社会角色在进行思想交锋。这种复调结构突破了单一视角的局限,使诗歌成为多元话语碰撞的场域。

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中提出的复调理论,在此获得了本土化的实践印证。诗中的每一句台词都像是社会舆论的切片:既有对传统伦理的维护者,也有对边缘群体的同情者,更有对文化偏见的批判者。当这些声音在诗歌空间中交织回响时,形成了对社会文化心态的立体扫描。特别是“神憎鬼厌?”的民间俗语运用,将精英话语与大众认知并置,增强了批判的力度与锐度。

四、地域文化记忆的诗性重构与现代性反思

作为粤北韶城的本土诗人,树科的写作深深植根于岭南文化土壤。诗中“粤北韶城沙湖畔”的地理标识,将个体经验升华为地域文化记忆。粤语中的俚语、俗语如同文化基因,在诗歌中延续着地域文化的血脉。这种写作姿态既是对本雅明所说的“灵晕”的挽留,也是对全球化时代文化同质化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