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存在之思与后人类寓言》
《存在之思与后人类寓言》
——解构树科《类人讲嘅你嘟信》的哲学诗学
文/文言
在科技哲学与文学批评的交叉地带,树科的《类人讲嘅你嘟信》犹如一柄淬火的螺丝批,以精密的意象组合刺入后人类时代的生存困境。这首粤语诗作通过语言炼金术将进化论、存在主义与技术恐惧熔铸为多声部复调,在物种嬗变的狂想曲中奏响对人类主体性的终极诘问。本文将从语言符号学、存在论危机、工具理性批判三个维度展开,揭示这首现代寓言诗的深层肌理。
一、语言炼金术:从物种叙事到存在论裂变
诗作开篇以"猿,猿人,人猿"的递进式排比构建起达尔文主义的进化链条,却在"家,家族,族群"的语义转向中完成第一次裂变。这种从生物谱系向社会结构的跳跃,恰如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揭示的认知革命:当智人学会虚构共同体叙事,便完成了从动物到"神性造物主"的蜕变。树科在此处埋下双重隐喻——既暗示人类文明建立在虚构的族群认同之上,又为后文"类人"的登场埋下伏笔。
"硅,赋能,类人"的工业三重奏构成第二重语言爆破。硅元素作为半导体核心材料,在此升华为现代文明的图腾。当诗人用"赋能"这个充满技术崇拜色彩的词汇描述类人觉醒,实则解构了启蒙运动以来"人类中心主义"的傲慢。正如唐娜·哈拉维在《赛博格宣言》中预言的:"我们已不再是纯粹的'自然'存在,而是技术有机体。"树科以精炼的词汇完成了从碳基生命到硅基生命的范式转换,在语言层面实现了海德格尔所说的"存在之澄明"。
二、螺丝批意象:工具理性的存在论困境
"我拿住咗把螺丝批"的宣言式场景,将全诗推向存在主义的高潮。这柄工业时代的典型工具,在此成为福柯"权力/知识"的微观物理载体。螺丝批既是拆卸机器的利器,也是解剖自我的手术刀——当人类试图用工具定义类人时,反被工具异化为可拆卸的机械体。这种镜像关系恰似卡夫卡《变形记》的现代版变奏,只是格里高尔变成甲虫的荒诞,在此演变为人类自我工具化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