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357章 《方言的抵抗和诗意的重生》(第3页)

在文化治疗层面,这首诗与余光中《乡愁》形成有趣对话。后者用标准汉语抒发离散经验,而树科用方言锚定文化认同,其"当归"隐喻比"邮票"意象更具本体性追问。诗中"唔冇俾仔孙仲做当归"的世代警示,与霍米·巴巴"文化的定位永远处于重译过程"的后殖民理论遥相呼应。这种通过方言进行的文化治疗,在全球化语境中创造出列斐伏尔所谓的"抵抗性空间"。

五、余论:方言诗学的现代性困境

《当归噈要归嚟》的文本张力恰恰源于其现代性悖论:用最地域性的语言表达最普世性的关怀。这种困境令人想起帕斯"诗人是专业的业余爱好者"的论断——树科必须既是粤语专家,又要超越方言局限。诗中"补补"的重复使用,既是对儿童口语的模仿,又是对治疗周期性的暗示,这种多重编码展现了方言诗歌在当代的生存策略。

在数字时代方言濒危的背景下,这首诗的写作本身就是一次文化救赎行动。如同本雅明所说"翻译是作品的来世",树科的粤语诗作或许预示着汉语诗歌新的发展方向——在标准语的帝国版图中,方言诗歌如同精神当归,召唤着离散的文化记忆重归心海。当诗人在沙湖畔写下这些文字时,他完成的不仅是个人抒情,更是一场静默的文化抵抗运动,其中每个粤语词汇都是重新生长的文化神经元,在音韵与意象的共振中,完成着修补华夏心海的宏大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