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247章 《存在之思与语言的狂欢》(第2页)

粤语方言在此成为抵抗符号规训的利器。"冚唪唥嘟俾"等俚语的使用,在主流话语的裂缝中开辟出语言的飞地。这种方言写作策略,让人想起德里达在《论文字学》中对语音中心主义的批判——当标准语试图垄断意义生产,方言的杂音便成为解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有效武器。诗人通过语言的地域性抵抗,为后人类时代的身体政治提供了独特的表达维度。

三、存在焦虑的狂欢化书写

"后人类主义嚟?"的呼告中,潜藏着福柯式的"人之死"预言。当人类与Ash(《银翼杀手》中的复制人)、大卫8(《普罗米修斯》中的生化人)并置,当"复制、合成人"成为新的抒情对象,诗歌完成了对人类中心主义的华丽背叛。这种背叛不是否定,而是如唐娜·哈拉维在《赛博格宣言》中所倡导的"非自然"的亲密,在人机界限的模糊地带,重新定义存在的可能性。

结句"我哋仲系唔系人"的诘问,将全诗推向存在论的悬崖。这个看似简单的疑问,实则包含着阿甘本"赤裸生命"的困境,当人类被技术异化为"神圣人",当生命政治成为新的统治范式,主体性的确证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但诗人并未陷入绝望,而是在疑问中保持着开放的姿态,正如齐泽克所言,真正的革命性不在于提供答案,而在于保持提问的勇气。

四、语言游戏的诗学革命

整首诗在韵律上展现出独特的"后人类节奏"。粤语九声六调的跌宕,与赛博格时代的机械韵律形成复调。这种语言实验让人想起金斯堡的"自发式写作",但树科的选择更具文化政治意味——在普通话霸权时代,方言诗歌本身就是一种后殖民抵抗。当"后人类主义"这样的学术术语被粤语重新发音,当"复制、合成人"在方言语境中获得新的语义厚度,诗歌完成了对知识霸权的温柔反叛。

诗人对重复修辞的偏爱,构成了解构主义的美学实践。"四面八荒"的时空延展,"四面楚歌"的历史回响,"接待"的机械循环,这些意象的重复不是修辞的贫乏,而是如德里达"延异"理论所示,在差异的重复中开辟意义的新维度。这种语言策略,恰似后现代主义的拼贴艺术,在解构叙事完整性的同时,构建起新的意义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