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195章 《方言的诗学抵抗》(第3页)

从文化政治的角度看,《睇到啲乜嘢》的粤语表达构成了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地方性知识抵抗。霍米·巴巴在《文化的定位》中提出的"杂交性"理论,恰可解释这种抵抗的独特形态。树科的诗不是简单的方言展示,而是创造了一种介于粤语和标准汉语之间的诗意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地方性知识既保持自身的纯粹性,又与主流话语进行着创造性对话。"嘟假嘅"这样的表达,既完全忠实于粤语语法,又能被非粤语读者通过上下文理解,实现了巴巴所说的"既/又"的文化逻辑。

诗歌结尾的省略号意味深长,它暗示着粤语音韵的无限延伸可能,也象征着对抗视觉霸权的诗学方案尚未完成。阿多诺曾说"在错误的生活中无法有正确的生活",树科的诗歌则暗示:在视觉异化的时代,或许唯有通过方言的声音政治,才能找回正确的感知方式。那些"哈"、"嘟"、"噈"不仅是语气词,更是存在的小小路标,指引我们穿越影像的迷雾,重返本真的知觉世界。

《睇到啲乜嘢》作为一首粤语诗,其价值不仅在于方言的新奇感,更在于它通过声音的诗学,提供了一种抵抗视觉异化的可能路径。在标准汉语日益成为文化工业标准化工具的今天,树科的粤语诗歌像一股清新的南风,提醒我们:诗的本质不在所见,而在所听;不在表面的光影,而在深层的韵律。也许正如诗中所言,我们需要少看些"影哈像哈",多听听"花哈草哈"的声音,让心灵如白云般自由,在方言的诗意天空中找到存在的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