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117章 《方言诗学的众声喧哗与主体性重构》(第2页)
这种抵抗策略暗合香港"三及第"文体的传统智慧。"煲冬瓜"(普通话)与粤语的并置,既是对语言生态失衡的抗议,也是对文化主体性的守护。诗中"气煞人也"的文言残留,暗示着方言诗歌的深层焦虑:在普通话教育与新媒体传播的双重挤压下,粤语正面临从生活语言退行为文化标本的危机。这种焦虑在黄遵宪"我手写我口"的诗歌革新主张中早有预兆,而今在树科笔下演化为更尖锐的现代性诘问。
三、主体重构:方言诗学的本体论转向
诗歌末节"以己之心度人"的突然转调,揭示方言写作的终极悖论:越是强调地域性,越需具备超越地域的普遍价值。这种看似矛盾的诉求,实则为方言诗学指明本体论转向路径。粤语特有的九声六调在诗句中形成独特的音乐性(如"心度嘅事情"的押韵),这种不可译的语音特质,恰是标准汉语难以复制的诗性本源。
现象学视角下的方言诗歌,可视作存在论意义上的栖居之所。当诗人坚持"写下自己心度嘅事情",实则在语言异化时代重建主体与世界的本真关联。这种创作姿态与海德格尔"语言是存在之家"的命题形成互文:方言不仅是交流工具,更是地域经验的结构化呈现。粤语中"冇得篱笆"(没有围栏)的生存状态,通过方言词汇获得现象学还原,使诗歌成为抵抗符号暴力的精神堡垒。
四、跨语际实践:方言诗学的现代性突围
树科的创作实践,为方言诗歌突破地域局限提供了方法论启示。诗中"粤语字"与"中文"的并置,暗示着方言诗学的双重属性:既需保持语言特异性,又要参与汉语诗歌的整体演进。这种"在地的普遍性"追求,与佩索阿用葡萄牙语重构现代主义诗学的尝试异曲同工。当诗人将"阴谋论"等现代概念纳入粤语表达体系时,实际在进行着方言的现代化扩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