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蒹葭 作品

第230章 崇祯想求和(第3页)

\"掌心雷来喽!\"赵三狗甩臂掷出铁疙瘩,镶铁皮的木枷在空中裂成两半。监斩台轰然炸开时,他看见监斩官的乌纱帽飞上旗杆,挂着半截焦黑的头发。

陈新甲被气浪掀翻的刹那,有双手穿过硫磺烟雾钳住他脖颈。铁链断裂的脆响里,他听见挟持者带着闽南口音的低喝:\"想活就装死!\"随即喉头被塞入腥苦药丸,四肢顿时绵软如泥。

烟雾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绿光——死士们脖颈挂着夜光犀角,在烟瘴中织成张鬼火罗网。赵三狗踹翻冲来的营兵,夺过鸟铳倒转枪托,砸碎对方喉结的力道精准得像是捣年糕。他背上突然一沉,陈新甲瘫软的身躯已用牛皮索捆牢,隔着衣裳都能感到这文官嶙峋的脊骨。

\"走水啦!\"潜伏在人群里的暗桩齐声高呼。西牌楼下三辆粮车同时燃起碧火,掺了硫磺的稻草爆出噼啪脆响,惊马拖着火球冲进五城兵马司队列。

鼓楼斜街的棺材铺里,掌柜猛拽动机关。堆满纸扎人的西墙轰然翻转,露出热气球的藤编吊篮。八名工匠正往铜炉里倾倒猛火油,炉顶的螺旋铁管已烧得通红。

\"割绳!\"赵三狗撞进门时,陈新甲袍角还在冒烟。十六柄镰刀同时挥向缆绳,热气球在屋顶破洞中陡然升空。吊篮擦过望火楼檐角的铜铃,惊起满巢寒鸦。

正阳门守军仰头望见这团飞火,箭雨追着牛皮气囊上的八卦图钉去。赵三狗掀开吊篮夹层,抽出的铁盾拼成莲花状,箭簇撞在精钢上迸出连串火星。陈新甲从昏迷中惊醒时,正看见西南角腾起三道绿色焰火——那是李家军船队在通州运河放的接应信号。

九门提督府的追兵撞开棺材铺时,掌柜不慌不忙点燃线香。当官兵发现地下密室堆着的三百个烟幕弹筒,线香恰好燃到竹管引信。巨大的气浪掀飞半条街的屋瓦,纷飞的纸钱混着青砖碎屑,在秋空下化作场黑白相间的雪。

热气球掠过西山时,赵三狗掏出个锦囊塞进陈新甲怀里。借着炉火微光,前兵部尚书看清帛书上熟悉的字迹——竟是三年前他批复东江镇\"妄言拓海\"的朱批,只是旁边多了行铁画银钩的批注:

\"陈公若见海天阔,何苦庙堂作茧人?——长风顿首\"

吊篮下的京城正缩成棋盘格,护城河映着残阳如血。陈新甲忽然剧烈干呕,吐出的黑水里游动着半消化的人参须——那是李长风特制的假死药,参须里裹着高丽秘制的龟息散。

此刻盛京清宁宫里,皇太极将邸报狠狠摔在范文程面前:\"好个大明皇帝!杀我使臣如同屠狗!\"案头《三国志》被掀翻在地,诸葛亮\"东和孙权\"的批注浸在泼洒的马奶酒里。大玉儿蹲下身拾起书卷,指尖蘸着酒液在\"荆州\"二字上画了个圈,酒渍蔓延的形状竟与辽西走廊惊人相似。

\"传多尔衮,阿巴泰!\"皇太极抓起案上金盔,镶饰的红宝石在烛火下如凝血,\"让范永斗开张家口粮道,传令蒙古诸部——十月霜降,马踏蓟州!\"话音未落,暖阁外传来战马嘶鸣,镶白旗的传令兵滚鞍下马,背上插着的令箭已折断三支:\"禀大汗!李长风的船队出现在觉华岛,劫了咱们运往锦州的粮船!\"

殿外忽然卷进一阵寒风,吹得墙上的《女真狩猎图》猎猎作响。画中策马弯弓的祖先仿佛活了过来,箭镞直指山海关方向。多尔衮解下佩刀重重拍在地图上,刀鞘压住的\"墙子岭\"三字裂成碎片,残破的笔画像极了长城隘口坍塌的垛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