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耳的兔子 作品

第332章 演讲稿的打磨·中西医的共通点

深夜十一点的仁济堂诊室,只有东南角的台灯还亮着一团暖黄的光晕。苏怀瑾摊开的演讲稿初稿上,字迹已经被圈改得密密麻麻,旁边陆则衍刚打印出来的英文修改稿上,红笔标注的痕迹像细密的蛛网——他总说“英文表达要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每个词都得落在刀刃上”。

窗外的月光漫过雕花的木药柜,在“当归”“黄芪”“陈皮”的抽屉标签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像给这些药材名字盖了层薄纱。药柜最上层的铜香炉里,还残留着下午熏过的艾草香,混着桌上龙井的茶汤气,在安静的诊室里漫开,让人心里格外沉静。

“你看这里,”陆则衍的指尖落在苏怀瑾写的“中医的整体观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这句话旁,红笔尖在纸页上轻轻画了个箭头,“可以加一句‘这与西医近年兴起的系统生物学理念高度相通——两者都拒绝将人体拆分成孤立的零件,都重视机体与环境的动态平衡’。”

他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系统生物学导论》,书脊上还贴着中心图书馆的蓝色标签。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他指着“holistic die”这个词:“这个词在西方医学界更易被接受,比直接翻译‘overall view’更能传递核心意思。系统生物学刚兴起时,不也被传统还原论质疑‘不够精确’?和现在中医被质疑的处境很像——但它们最终能被认可,都是因为能解决实际问题。”

苏怀瑾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纸页上留下个浅浅的墨点。她低头添上这句话时,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忽然想起去年在甘肃当归田的那个午后——她蹲在田埂上看药农给当归松土,药农手里的木锄顺着地势轻轻翻动土壤,她说“祖父传的法子讲究‘顺天时’,土壤的湿度、光照的角度都得合时宜”;陆则衍正拿着检测仪给当归采样,仪器屏幕上的水分含量曲线微微跳动,他抬头笑说“检测数据能证明‘顺天时’的科学道理,比如光照时长12小时的当归,阿魏酸含量比8小时的高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