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未出生者的童谣(第3页)

地脉核心的肠鸣突然变成婴儿啼哭。艾丽卡的蓝瞳穿透地球表面，看见南极冰盖下的巨大子宫，里面悬浮着数千个裹着银梳的胚胎，每个胚胎的后颈都有蝴蝶疤。当她的银梳触到地面时，所有胚胎同时转身，眼窝深处跳出美元符号的火焰。

“用你的蓝瞳烧掉它们。”马克的机械心脏滚到她脚边，齿轮间夹着1972年的堕胎同意书，签署人是她的父亲，“这是打破循环的唯一办法。”艾丽卡举起银梳，却在蓝瞳的倒影中看见母亲的脸——二十岁的伊丽莎白正用银梳割开自己的子宫，鲜血滴在堕胎药瓶上，瓶身印着“梳魂计划专用”。

独立日的烟花在此时炸响。艾丽卡的蓝瞳预见女儿的银梳即将落下，千钧一发之际，她将银梳刺入自己的妊娠纹。蓝瞳的光芒中，南极冰盖下的胚胎们发出尖啸，银梳裹着的胎膜逐一崩解，露出里面蜷缩的乌克兰女婴，她们的瞳孔都是纯粹的蓝，没有美元符号。

华尔街的骸骨标志突然崩塌。艾丽卡的银梳齿间掉出片冰晶，里面封存着1789年的真相：初代财长安娜·斯通在雪地里生下双胞胎，用银梳割开脐带的瞬间，地脉核心在婴儿的啼哭中成型。而她手中的另一个婴儿，瞳孔里映着华尔街的第一块基石。

“原来我们都是双生诅咒的产物。”艾丽卡的蓝瞳终于清明，看见安娜虚影手中抱着的死婴，正是曾祖母的孪生妹妹，“但双生也意味着选择。”她将银梳插入地脉裂缝，蓝瞳的光芒中，所有未出生的女孩化作流星升向北极星，而华尔街的地脉核心里，长出第一株不带血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