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倒影池的双生诅咒(第3页)

倒影池的水面突然冻结。艾丽卡的蓝瞳预见独立日的纽约：华尔街精英们站在纽交所楼顶，后颈的银梳骨刺同时断裂，鲜血滴在地面，形成与倒影池相同的星图。当第七声钟响传来，所有骨刺化作银梳飞向华盛顿，在林肯纪念堂上空组成巨大的梳齿阵列。

“用你的蓝瞳遮住地脉的眼睛！”马克的机械心脏迸发出最后的电流，“1942年你曾祖母就是这么做的——”话音未落，冰顶坍塌，碎冰碴中，艾丽卡看见母亲的幻影抱着襁褓中的自己，站在初代财长骸骨旁，两人的瞳孔同时转向她，左眼蓝瞳，右眼美元。

艾丽卡将银梳刺入自己后颈的蝴蝶疤，蓝瞳的光芒照亮整个冰室。初代财长的骸骨开始崩解，露出底下蜷缩的女婴——那是1942年被献祭的曾祖母的孪生妹妹，她的瞳孔是纯粹的美元竖线，喉间卡着带血的银梳。“原来诅咒的真相，”艾丽卡的蓝瞳映着女婴的脸，“是双生姐妹的血脉共生。”

倒影池的水面裂开蛛网状的冰缝。艾丽卡听见独立日的烟花在远处升空，第七朵烟花炸开的瞬间，所有华尔街精英的银梳骨刺同时指向倒影池，他们的鲜血顺着地脉流入冰室，在地面汇成巨大的美元符号。而符号中央，初代财长的骸骨与曾祖母的孪生妹妹融为一体，形成长着十二对银梳翼的怪物。

“现在该你献祭了，梳魂人。”怪物的声音是十二代新娘的合声，它伸出的每根手指都是带血的银梳，“用你的蓝瞳和子宫，为资本铸造永恒的容器。”

艾丽卡的蓝瞳突然闭合。在彻底的黑暗中，她听见母亲的声音从梳齿间渗出：“记住，真正的解放宣言，藏在林肯像的左手拇指里。”她摸索到纪念堂的林肯像，指尖触到总统左手拇指的凹痕，里面嵌着半枚银梳——正是曾祖母1942年被处决时断裂的那根。

当第七秒的黑暗过去，艾丽卡睁开眼，蓝瞳中只剩下纯粹的乌克兰蓝。初代财长的怪物发出尖啸，银梳翼在晨光中融化成茉莉花瓣，地脉核心开始崩塌，冰室墙壁上的新娘们逐一消散，最后留下的是母亲的笑脸，她的唇语说：“我爱你，我的星星。”

倒影池的水面重新平静。艾丽卡摸出祖父的红星怀表，表针停在7:04:13——她的出生时刻。而表盖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新鲜的血字：“诅咒的起点，也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