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地脉眼的银梳倒刺
林肯纪念堂的倒影池在独立日晨雾中裂开冰纹,艾丽卡的蓝瞳映出自己十七岁的倒影——那时她后颈的蝴蝶疤尚未结痂,正用母亲的银梳刮开托拉夫镇公墓的冻土。冰面下突然浮起十二具骸骨,每具的指骨都扣着华尔街铜牛的睾丸,牛眼泛着和清洁员相同的乌克兰蓝。 “他们在等你献祭。”马克的机械残骸从冰缝里伸出带齿轮的手指,“初代财长的子宫里,还锁着1942年的烟花。”他的喉管喷出碎钞,每张百元美钞上的华盛顿都变成了艾丽卡的脸,眼白处印着乌克兰文:“第七声钟响前,杀死镜中人”。
地脉核心的冰梯突然震颤。艾丽卡摸到台阶缝隙里的银梳齿,瞬间被拖入1972年的记忆:母亲跪在林肯像前,将带脐带的银梳刺入自己左眼,蓝瞳的血珠滴在《解放宣言》上,显露出隐藏的地脉图。“记住,”年轻的伊丽莎白对着空气说,“真正的诅咒,是我们从未出生。”
冰室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艾丽卡的蓝瞳穿透冰层,看见初代财长的骸骨正在分娩——生出的不是婴儿,而是裹着乌克兰刺绣的银梳,梳齿间卡着1789年的《梳魂计划书》残页。当她伸手触碰时,骸骨的肋骨突然炸开,飞出十二只衔着美元的乌鸦,每只乌鸦的瞳孔都是旋转的银梳。
“你以为毁掉地脉就结束了?”安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老妇人的虚影站在林肯像肩头,围裙上的哥萨克图腾正在渗血,“1942年我替姐姐去死,就是为了让诅咒在你体内生根。”她抛出的马卡罗夫手枪在空中解体,零件拼成艾丽卡的星座图,星芒指向倒影池底的水晶棺。
水晶棺里躺着的不是艾丽卡,而是七岁的自己,胸口插着的银梳刻着“20250704”。小女孩突然睁眼,蓝瞳里涌出华尔街的铜臭味,“姐姐,”她用梳齿挑起艾丽卡的一缕头发,“我们的生日,就是资本的祭日。”
地脉突然沸腾。艾丽卡的后颈传来灼烧,银梳骨刺穿透皮肤的瞬间,倒影池的冰面升起十二面镜子,每面都映着斯通家族新娘的死亡现场:曾祖母在纽交所被银梳割喉,血珠凝成道琼斯指数;母亲在911航班上用银梳划破掌心,鲜血在舱壁画出地脉走向。当第七面镜子碎裂时,艾丽卡终于看清——所有新娘的死亡时间,都指向她的出生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