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金盏花的逆种(第2页)
林赛的银梳刺入尼古拉斯的眉心,金盏花血与抗毒基因形成共振波,所有克隆体的藤蔓同时灰飞烟灭。凯斯的相机显影出最后一张照片:1948年的玛丽站在旧井旁,手中的银梳映着林赛与佐伊的脸,“真正的逆种不是抗毒基因,”照片下方用俄语写着,“是母亲对女儿的爱。”
黎明的阳光中,克莱尔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那枚刻着“hv-07-0”的手环。佐伊的星形红斑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朵新生的金盏花,花瓣上的露水映着中央车站的梳齿月台——hv-07-120次列车已经消失,铁轨上只剩下七把断梳。
手机震动,匿名短信发来段视频:托拉夫旧井的井底,尼古拉斯的意识碎片正在重组,他的头发由无数金盏花茎秆编织而成,“下一次梳头,”视频最后闪过佐伊的笑脸,“我会用更完美的宿主。”
佐伊的指尖轻抚耳后的金盏花印记,林赛注意到,印记的形状与凯斯相机的快门按钮分毫不差。远处的修道院传来钟声,那是艾玛的机械义体在发送最后信号:“抗毒基因已扩散至全球金发人群,现在,该让梳灵害怕梳头的人了。”
林赛握紧银梳,梳齿间的金盏花血凝结成翅膀形状。她知道,这场战争或许永远不会结束,但至少,此刻佐伊的笑容是真实的,而梳灵的阴影,终将在阳光下逐渐萎缩——只要还有人记得,每个梳头的瞬间,都可能藏着打破诅咒的勇气。
曼哈顿的晨雾里漂浮着金盏花绒毛,林赛·霍洛韦站在中央车站的梳齿月台,银梳柄上的多瑙河纹与地面的梳齿图案重合时,整座城市的金发人群同时摸向发间——他们耳后的星形红斑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抗毒基因形成的金盏花印记。
“妈妈,地铁里的阿姨们都在摸头发。”佐伊的樱桃发卡反射着电子屏的光,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梳头致癌”的新闻,而真实的暗网世界,金发新娘的标签正在每分钟新增七万条讨论,“她们的头发里,有尼古拉斯的碎片在尖叫。”
克隆体首领的虚拟形象突然出现在所有监控屏上,她的脸被金盏花藤蔓覆盖,“抗毒基因正在杀死梳头人,”她的声音混着全球梳头声浪,“但你们忘了,梳灵的根扎在每个害怕衰老的灵魂里。”画面切换至托拉夫旧井,尼古拉斯的意识碎片正在吞噬金盏花田,“当最后一朵花枯萎,所有梳头人都会变成梳齿。”
林赛的手机震动,艾玛的机械义体发来全球扫描图:东京、巴黎、柏林的金发人群中,hv-07-144至150的克隆体正在觉醒,她们的发间别着1948年玛丽的桦木梳复制品,“这些移民后代保留着梳头仪式,抗毒基因对他们无效。”
佐伊的指尖突然长出透明的梳齿,轻轻划过金属栏杆,栏杆表面立即浮现出托拉夫镇的经纬度。林赛这才注意到,女孩的瞳孔里有无数细小的金盏花在盛开,“妈妈,我能看见所有梳头的人,”她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稳,“尼古拉斯正在用她们的恐惧,编织新的梳齿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