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凌 作品

第18章 冻雨梳痕(第2页)

地下室的水位突然上涨,倒映出血月的轮廓。林赛这才发现,艾玛的樱桃发卡不知何时到了凯斯手中,卡齿间缠着一缕深棕发丝——那是克莱尔的发色,而艾玛明明是金发。

“1978年,我父亲枪杀了试图揭露真相的记者,”凯斯的声音带着东欧口音,“那个记者的女儿,现在是大都会博物馆的修复师。”他扯开衣领,心口的弹孔里掉出银梳碎片,与玛丽验尸报告上的凶器吻合。

管风琴声突然变调,转为托拉夫民谣《金发新娘》。林赛的银梳脱手飞出,刺入凯斯后颈的井状胎记,金盏花汁喷溅在墙上,显现出艾琳的字迹:“相机里的不是凯斯,是1978年被梳灵吞噬的警探之子。”

警报声由远及近。林赛抓起地下室的桦木盒冲上地面,冻雨里停着辆无牌警车,后座放着染血的婚纱——尺码与她的完全吻合。艾玛站在车旁,樱桃发卡变成了银质,齿间卡着张纸条:“血月第二夜,旧井见。”

工作室的挂钟停在11:59。林赛低头看向掌心,三个月前的伤口正在愈合,新长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梳齿状的血管纹路。远处传来管风琴的《婚礼进行曲》,混着冻雨敲打金属的节奏,像极了梳头小姐的心跳。

她突然想起艾玛最近总在深夜翻看托拉夫镇的移民档案,那些弗拉基米尔家族的女性都有樱桃发卡,都在血月夜失踪。而凯斯相机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是艾玛站在旧井前,金发垂落井底,背影与玛丽·霍洛韦完全重合。

冻雨打进领口,林赛打了个寒颤。后备箱突然弹出条金发,缠着1948年的结婚请柬,新娘栏写着“玛丽·弗拉基米尔”——原来玛丽婚前姓弗拉基米尔,她的死亡,是霍洛韦与弗拉基米尔家族的联合献祭。

“林赛!”艾玛的尖叫刺破雨幕。林赛转身时,看见好友的金发正在脱落,露出底下的深棕短发——和克莱尔的日记里“妈妈的假发”描述一致。艾玛的耳后浮现井状胎记,与凯斯消失的印记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