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篇(四)(第2页)
?“‘寒脉’计划核心:利用特定东方古老血脉(代号‘赵’)作为‘容器’与‘缓冲器’,试图引导并控制‘冰核’能量……失败。”
?“‘零号’精神彻底崩溃,‘容器’濒临瓦解,能量逸散风险等级:极高(灭绝级)。”
?“建议:立即执行‘深寒’最高处置程序(永久冰封/彻底湮灭)。所有相关生物样本、研究数据……最高等级物理销毁。”
?“唯一例外:‘零号’核心活性组织(代号‘共鸣样本’),由研究员秦(Qin)秘密携带离境,声称其具有唯一‘安抚’特性及后续研究价值……风险未知,建议追踪并强制回收。”
文件的最后,是一个用粗重红笔圈出的、触目惊心的单词:“yhnЧtoЖntЬ!”(销毁!)
秦志远猛地合上相册!沉重的木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当年从“深寒”带走的,不仅仅是一段恐怖的记忆,更是那个被列为最高危险等级、必须被彻底销毁的“共鸣样本”!他违背了命令,像一个赌徒,怀揣着来自地狱的“潘多拉之核”,将它带了回来!他以为那是研究的钥匙,是控制力量的希望,却不知道那是毁灭的引信!而“深寒”的人……从未放弃追踪!
那个伊万!那个风雪中到来的独指老人!他不仅仅是幸存者,他更可能是……“深寒”派来的回收者!他来赵家屯,不是为了缅怀,是为了找回那个被父亲藏匿了半个世纪的、极度危险的“共鸣样本”!而样本……父亲纸条上写着:“样本在血脉深处,锁在铜鸟里”……难道……那“共鸣样本”被父亲以某种无法想象的手段,与赵家的血脉,甚至与那枚铜鸟钥匙……融合了?!
“咚咚咚!”
一阵沉闷、急促、带着风雪寒气的敲门声,猛地打断了秦志远的思绪,如同丧钟般在死寂的实验室走廊外响起!
秦志远浑身剧震!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他猛地抬头,惊恐地望向实验室紧闭的金属大门!门外,是谁?!
风雪呼啸,那敲门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穿透力,再次响起:
“咚!咚!咚!”
第五章:血脉低鸣与炉火旁的预兆
赵家屯,秦家小院。
炉火依旧温暖地跳跃着,橘红色的光芒努力地填满小小的屋子,却无法驱散那自内而外弥漫开来的诡异寒意。陈姐僵坐在炕沿,身体如同被冻住,眼睛死死地盯着晓晓那只还在无意识拍打着炕席的小手,以及炕头针线笸箩里那枚兀自发出微弱“嗡”鸣、带动几根缝衣针一起震颤的黄铜鸟钥匙。
“啪……嗡……啪……嗡……”
那同步的节奏,像冰冷的手指,一下下敲在陈姐紧绷的神经上。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这绝不是巧合!这钥匙……这东西,它在影响晓晓?还是……晓晓在唤醒它?
“晓晓?晓晓!”陈姐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伸出手,想要握住孩子那只拍打的小手,试图打断那诡异的节奏。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晓晓的手腕时——
“嗡——!”
铜鸟钥匙猛地发出一声比之前清晰数倍的、短促而尖锐的嗡鸣!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刺激!
几乎同时,晓晓那只拍打的小手骤然停在了半空中!她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一直微微歪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
那双原本清澈懵懂的大眼睛,此刻瞳孔深处,竟然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如同水波荡漾般的……冰蓝色光泽!转瞬即逝!
“啊!”晓晓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茫然和一丝惊惧的轻呼。
“晓晓!”陈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一把将孩子紧紧搂进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身体包裹住她,“不怕不怕,陈姐在!陈姐在!”她一边拍抚着晓晓的后背,一边惊恐地看向那枚钥匙。
钥匙的嗡鸣停止了,缝衣针也安静下来。仿佛刚才那尖锐的共鸣从未发生过。
晓晓在陈姐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抬起小脸。眼中的冰蓝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孩童特有的、带着一丝不安的茫然。“陈姨……”她小声地嘟囔着,声音带着点委屈,“……好吵……有嗡嗡的声音……还有……好冷……”
“冷?”陈姐一愣,炉火明明烧得很旺,炕也热乎乎的。“哪里冷?告诉陈姨?”
晓晓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缓缓移向了炕头那个放着针线笸箩和铜鸟钥匙的角落。小小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那个她平日里觉得新奇的小玩意儿,此刻变成了某种让她本能感到畏惧的东西。
“钥匙……”晓晓伸出小手,指向那里,声音小小的,“……它在看我……冷冰冰的……”
陈姐顺着晓晓的手指看去,那枚黄铜鸟钥匙静静地躺在笸箩里,在炉火的映照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鸟喙微张,那双镶嵌的、不知名材质的细小“眼睛”,在光影晃动间,似乎真的……在凝视着她们!
一股寒意顺着陈姐的脊椎骨爬上来。她猛地想起秦志远临走前那凝重到极点的神色,想起他反复叮嘱“不要动那个盒子”、“看好晓晓”时语气里的恐惧。
这东西……绝对有问题!它……它在“看”着晓晓!
陈姐的恐惧瞬间转化成了保护的本能。她不再犹豫,一把抓过针线笸箩,看也不看地将那枚铜鸟钥匙抓起来!入手冰凉刺骨,那寒意仿佛能透过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晓晓乖,不怕!陈姨把它拿走!”陈姐强忍着那股令人心悸的冰冷触感,飞快地跳下炕,冲到屋子角落那个老旧的红漆木柜前。那是秦家放贵重东西的柜子,秦志远临走时把那个装着钥匙的锡盒也锁在了里面。陈姐手忙脚乱地翻出钥匙,打开柜门,将手里这枚烫手山芋般的铜鸟钥匙,连同锡盒一起,胡乱地塞进柜子最深处的一堆棉絮被褥下面,然后“哐当”一声重重关上柜门,反锁!
做完这一切,她才靠着冰冷的柜门,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刚刚把一头凶兽关进了牢笼。
“陈姨……”晓晓怯生生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陈姐连忙回头,努力挤出笑容:“没事了晓晓,钥匙被陈姨收起来了,不怕了哦。你看,小兔子和小鸟还在等你听故事呢……”她拿起图画书,试图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晓晓似乎真的放松了一些,重新蜷缩进棉被里,大眼睛望向图画书。然而,当陈姐翻开新的一页,上面画着一片覆盖着厚厚白雪、点缀着几棵黑色松树的森林时——
晓晓的目光忽然定住了。她的小嘴微微张开,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画页上那片纯白的雪林,瞳孔深处,似乎又有极其细微的冰蓝色光点……一闪而过。
“树……”晓晓伸出小手指,指着画上的黑色松树,声音带着一种梦呓般的飘忽,“……好多黑黑的树……高高的……尖尖的……像……像大房子……上面有尖尖的帽子……好冷……里面好黑……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