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扬 作品
第五十六章 祖母(第3页)
“此一时彼一时也。”大庆笑道:“我当时哪里知道,您唱戏能唱到这个份上?要说起来,您现在红得发紫,当年伶界大王谭爷在老佛爷那里得的赏赐都未必有您现在一场戏的包银多。”
确实,包银都是以金条计,上次他去库房一看,数了两遍才数得清。
“也不全为了钱,我自己也喜欢唱戏。”幼成道。
“那是自然,所以您才能疯了似地练,加上您天资聪颖,照故去老太太的说法,别人读一遍,咱七哥儿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别人刚会写,七哥儿通篇儿默写了下来。”
“祖母那是疼我,变着法儿地夸我好。”幼成想起当年偎在祖母榻上的好日子,阳光隔着花窗照在榻前的波斯地毯上,母亲坐了末位,隔了珠环翠绕的头饰向他笑,他冷峻的脸上不由起了一抹察觉不到的浮动。
也就祖母对他好,祖母一走,妈活不了两年,那一年冬天,腊八粥烫到了舌头,七哥儿带着小富子一件棉袍一柄扇子在天桥下找落脚的地方。
要不是云霄天收留,也许早就死了,不是冻死,便是饿死。因当时事出突然,小富子急忙忙从账房偷出一张银票,拿到银号去兑钱,银号的人把十几岁的小富子轰出来,说要不看你没长足,就打下你半截腿来,这是张废票,谁不知道诚亲王府讨债的人都排到了前门筒子上,账房里拿了一堆废票充阔佬。
就跟薛平贵似的,提起当年泪不干,走上唱戏这条路,为了钱,为了他自己爱唱,也为了恩情,当时那么小的孩子,找不到事做,云霄天把他留在身边写戏牌,供他和小富子一日三餐头顶一片瓦。
戏牌不用天天写,戏天天得唱,云霄天摔断了腿,就这样云霄天也没开口,是他隐姓埋名,拍胸脯直接顶上。
*两天不更了,想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