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流(第2页)
2. 韩非子术:治吏防微,以术节财
商君(从袖中抖出一卷秦简,墨书在阳光下泛着青光):
「廿六年,皇帝并兼天下,立《金布律》:『县、都官以七月粪公器不可缮者,有久识者靡之。』译而言之,每年七月需登记损坏的官器,刻着官印的必须销毁——此非苛细,是防『官器私用之漏』。吾曾见睡虎地秦简,某县啬夫记账,每笔开支必书『某乡某户出禾三石,以食徭徒』,字字如钉,将财流与用途钉死,如同给水管装『水表』,点滴可查。」
他指向庭院外的石渠:「今之水渠若不设闸,旱季则涸,雨季则溢。唐开元间,宇文融作『括户使』,检括天下逃户,得客户八十余万,田亦称是。其法非止查人,更造『手实』『记账』:民自报田宅人口,里正按比勘校,州县造籍三份,一送户部,一存州,一留县。此籍乃『财流之闸』——按丁计税,则『隐田逃税之漏』塞;按籍授田,则『土地兼并之溃』止。」
玛门先生(从锦囊中取出一块泥板,楔形文字如星):
「此乃吾族公元前18世纪的《汉谟拉比法典》,第99条载:『倘自由民以银与自由民合伙,则彼等应在神前均分其利益。』吾巴比伦先祖经商,必立『三账之法』:现金账、货物账、借贷账,每日三账核对,如同贵国宋代『四柱清册』。更有『海港法』规定:『船主运货,货主需付运费十分之一为风险金,若船沉则赔,若安则金归船主。』此乃『以法为节,共担流险』,与贵国唐代『飞钱』防铜钱流失之术,何其相似!」
第三幕:墨家论「节」——节用尚贤,强本节用
1. 墨翟之规:诸加费不加利于民者,圣王弗为
墨翟先生(将算筹摆成「节」字形,声音洪亮如钟):
「《墨子·节用中》曰:『圣人为政一国,一国可倍也;大之为政天下,天下可倍也。其倍之,非外取地也,因其国家去其无用之费,足以倍之。』昔者楚灵王好细腰,国中多饿人,朝有饥色——此乃『以奢费节民命』,与『节流』背道而驰。吾墨者制器,必遵『三原则』:衣『冬以圉寒,夏以圉暑』,食『足以充虚继气,强股肱,耳目聪明』,居『冬以圉风寒,夏以圉暑雨』,凡『加费不加利』者,皆去之。」
他展开《墨经》竹简,指节落在「俭节则昌,淫佚则亡」八字上:「禹之治水,腓无胈,胫无毛,沐甚雨,栉疾风,置万国。其生也勤,其死也薄,葬埋必俭——非不爱生,乃知『财流当节于有用』:禹之节,节于身而流于天下,故能『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今之世人谓『节流』为抠门,犹惜墨而废书,惜粮而废耕。」
老聃先生(颔首赞叹):「墨先生所言『节用而民富』,与吾『治人事天莫若啬』异曲同工。吾尝见宋景公时,岁饥,公减膳撤乐,大夫曰:『公不若赐灾民。』公曰:『吾减膳,则群臣皆减;撤乐,则左右皆撤,此乃「以身为节,流及万民」。』此与墨者『节己以利人』之道,实乃一道。」
2. 墨徒治邑:量腹而食,度身而衣
墨翟先生(从布囊中取出一卷木牍,刻痕深峻):
「此乃吾徒禽滑厘治宋邑之法:『凡邑有四防:一防「暴敛之流」,赋敛必以时,无夺民时;二防「奢靡之流」,宫室不辨彩,衣服不文绣;三防「惰怠之流」,士民蚤作夜息,各从事其业;四防「虚耗之流」,市易以度量,交易无欺。』四防既立,宋邑三年而仓廪实,此非省出来的,是『以节导流』出来的。」
他指向燎炉中跳动的火苗:「火有焰心、内焰、外焰,焰心最暗而温度最低,外焰最亮而温度最高。财流亦如此:『暴敛之流』如焰心,看似旺盛,实则耗散;『生产之流』如外焰,看似节俭,实则高效。吾墨者『非乐』,非恶乐也,是恶『乐之流』耗『食之流』——若农夫观乐而废耕,织妇听乐而废织,财流必断。」
御史大夫(展开《秦律·厩苑律》,语气带着敬意):
「墨先生所言,恰合秦法『强本弱末』之意。律载:『盗马者死,盗牛者加刑』,非重畜轻人,乃知『马牛为农耕之本,本流若竭,他流皆枯』。此与墨者『节用先节本』之论,实乃同源。」
第四幕:西域商客论「节」——珠玉异邦,理同天下
1. 塔木德智慧:七次转手,财不贬值
玛门先生(摩挲着泥板的刻痕,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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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族圣典《塔木德》有言:『一枚硬币要经过七次转手才会贬值。』曾有犹太父子居于巴比伦,逢神庙翻新,众人皆以废料为弃物,唯此父子取碎金箔熔成小圣像,残木刻成神龛底座,碎石磨成『神圣之尘』。彼时正值神庙献祭大典,三件套成为『圣物』,每磅废料价从1谢克尔涨至70谢克尔,翻了七十倍。此非省料,是『以智慧为节,让每盎司材料都奔向最高价值』。」 他取出一个银质算盘,算珠上刻着希伯来字母:「吾族有『五桶理财法』:第一桶『生存之桶』,装30%收入,只用于面包与清水;第二桶『成长之桶』,装20%,购书拜师;第三桶『投资之桶』,装20%,钱生钱;第四桶『慈善之桶』,装10%,结善缘;第五桶『应急之桶』,装20%,备灾荒。五桶之法,与贵国《周礼·天官》『九式均节财用』何其相似——九式分祭祀、宾客、丧荒等九类,此五桶分生存、成长、投资、慈善、应急,皆为『给财流划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