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颗心脏构成的记忆。(第2页)
“我……我去拿。”洛溪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博士的时光机在哪里?我现在就去,
时光机的蓝光如流水般漫过洛溪的身体,她下意识地抬手触碰自己的手臂,却发现指尖能穿透皮肤——果然像志保说的那样,完全透明,仿佛从未存在过。眼前的景象在蓝光中扭曲、重组,下一秒,潮湿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脚下是冰冷的金属甲板,远处是大阪湾墨色的海面。
这是第一个时空。
18岁的宫野志保被铁链锁在舱壁上,白色实验服早已被血浸透。组织毁灭后的第三年,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像普通人那样在海边打工、看日出,却没想过那些潜藏在暗处的高层会用孩童的性命逼她重开实验室。此刻她正低头咬着牙,用藏在袖口的碎瓷片磨着锁链,动作因失血过多而发颤,却依旧精准得可怕。
“宫野博士,何必呢?”阴影里传来模糊的声音,“只要交出你父亲遗留的原始数据,这些孩子就能活命。”
18岁的她猛地抬头,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淬了冰的恨意:“我父亲的研究从不是为了让你们这些杂碎续命。”她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船舱里回荡,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你们以为抓了那些孩子就能要挟我?别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她突然用力拽断磨得只剩一丝的锁链,反手将碎瓷片刺向自己的颈动脉——洛溪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却猛地想起志保的叮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倒在血泊里,嘴角还挂着解脱般的笑。
当洛溪的手按在她胸口时,一颗泛着淡蓝色微光的心脏缓缓浮起,带着海水的咸涩和决绝的温度。
客厅的投影屏幕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工藤新一死死盯着那个咬碎瓷片的瞬间,突然想起某次案件里,她也曾用类似的狠劲咬开手铐——原来那不是天赋,是无数次绝境里练出的本能。兰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那个总说“我早就习惯了”的人,到底经历过多少个这样的“习惯”?
蓝光再次闪烁,这次是熟悉的帝丹小学教室,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
透明的洛溪飘在教室后排,看着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偷偷把蓝莓干塞进她的抽屉,看着柯南(此时尚未完全变回新一)在走廊拐角偷偷往她的书包里塞感冒药。可这些温暖没能持续太久,深夜的实验室里,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破门而入时,小哀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把少年侦探团的合照塞进通风管道。
“想要aptx4869的解药配方?”被按在实验台上时,她突然歪头笑了,声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眼神却像经历过千次万次轮回,“可以啊,先告诉我,你们把步美他们藏哪了。”
洛溪看到她故意说错配方参数,看到她在被注射镇静剂前,用藏在指甲缝里的荧光粉在墙上画下求救信号,最后在意识模糊的瞬间,还在轻轻念着“柯南,别来”。
当那颗泛着粉色微光的心脏浮起时,带着牛奶和蓝莓干的甜香,却在触碰的刹那,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那是孩童身体里,装着成年人灵魂的沉重。
“那是……她刚转来学校的时候。”园子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总笑她像小老太太,原来她每天都在害怕这些……”
第三个时空的景象是纯白的实验室。19岁的宫野志保穿着白大褂,正在显微镜前记录数据,桌上摆着刚热好的牛奶,旁边是新一送的、写着“祝我们都能活到真相大白那天”的马克杯。组织毁灭后的第二年,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做研究,却没想过那些高层会用她伪造的“姐姐还活着”的影像逼她重制aptx4869。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可能。”她将记录数据的u盘掰断,扔进硫酸池,“那种药早就该从世界上消失。”
“是吗?”阴影里的人轻笑,“那你姐姐的呼吸频率,可是每分钟18次呢。”
19岁的她猛地僵住,指尖的试管“哐当”落地。洛溪看着她明明知道是伪造的影像,却还是因为那句“呼吸频率”乱了阵脚;看着她被强行按在注射台上时,眼里第一次露出了属于“宫野志保”而非“灰原哀”的脆弱;最后看着她咬碎藏在假牙里的剧毒胶囊,在剧痛中闭上眼,嘴角还挂着“至少这次,没连累任何人”的念头。
这颗心脏是暖金色的,带着热牛奶的温度,却在核心处有一块冰冷的碎片——那是她永远无法对“姐姐还活着”这件事免疫的软肋。
赤井秀一的指节捏得发白,投影里19岁的她倒下的瞬间,和记忆里明美倒在他怀里的模样重叠。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们姐妹俩骨子里的“绝不连累”,从来都没变过。
就在洛溪准备带着三颗心脏离开时,第四个时空毫无预兆地闯入视野——不是预定的坐标,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从裂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洛溪的手刚触碰到第三颗暖金色心脏,时光机的蓝光突然剧烈震颤,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原本该返程的坐标彻底紊乱,一道从未见过的时空裂缝在她面前撕开——里面涌出的不是海风或阳光,是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投影屏幕前的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工藤新一皱眉盯着屏幕上扭曲的光影:“怎么回事?坐标器显示只有三个时空……”赤井秀一的手按在腰间的枪上,脸色凝重如铁,“这股气息……和组织残留的据点一模一样。”
宫野志保(当前时空)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侦探徽章——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裂缝里传来的灵魂波动,既熟悉又陌生,像一面破碎的镜子,照出了她从未设想过的人生。
七岁:穿白裙子的“雪莉”
裂缝里的景象逐渐清晰。潮湿的地下室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够桌上的烧杯。她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裙摆沾着褐色的药渍,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樱花糕——那是7岁的宫野志保,刚被接到组织据点的第三个月。
“慢点,小矮子。”阴影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烧杯。琴酒穿着黑色风衣,脸上还没有后来的狰狞,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耐心。他把烧杯放到女孩面前,声音低沉却不冷硬:“记住,在组织里,手不稳的人活不过三个月。”
7岁的她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黑曜石:“哥哥,你教我好不好?我想快点学会配药,这样就能早点见到姐姐了。”
琴酒的指尖顿了顿,竟真的拿起滴管:“看好了,三毫升的浓度,多一滴就会腐蚀容器。”
洛溪飘在旁边,看着7岁的她笨拙地模仿,药水洒在白大褂上烧出小洞也不吭声;看着琴酒在她被其他研究员欺负时,不动声色地把那些人的实验样本换成蒸馏水;看着她把偷偷藏起来的樱花糕塞进琴酒口袋,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执勤辛苦啦”。
投影屏幕前,园子惊得张大了嘴:“琴酒……竟然会对小哀笑?”兰的指尖冰凉,那个总在噩梦里出现的黑衣人,在这个时空里,竟然是7岁志保口中的“哥哥”?宫野志保本人则死死盯着屏幕里那半块樱花糕,喉咙发紧——她早就忘了,自己也曾有过这样毫无防备的笑容。
八岁:解剖台上的“第一课”
画面跳转时,洛溪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8岁的宫野志保站在解剖台前,脸色惨白,手里的手术刀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解剖台上躺着一只刚死去的流浪猫,是琴酒带回来的。
“不敢下手?”琴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记住,在组织里,对死亡的恐惧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8岁的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掉下来:“它……它好可怜。”
“可怜?”琴酒拿起她的手,迫使她握紧手术刀,“等你见过被毒药折磨三天三夜的人,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可怜。”刀锋划破猫的皮肤时,女孩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天晚上,洛溪看到她抱着猫的尸体,偷偷埋在据点后院的樱花树下,还插上了一根画着笑脸的木牌。琴酒站在二楼窗口,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忙碌,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也没察觉。
“她那时候才8岁啊……”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想起灰原哀总在看到流浪猫时,会悄悄放下猫粮。原来那些温柔,是从这样残酷的“第一课”里硬生生挤出来的。赤井秀一的脸色更沉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志保对“死亡”的理解总带着超乎年龄的冷静——那是被从童年就开始打磨的硬壳。
十二岁:第一次执行“任务”
12岁的宫野志保已经褪去了稚气,穿着黑色训练服,在靶场里精准地射中十环。她的动作利落得像出鞘的刀,是琴酒手把手教的。这一年,她正式成为组织的“雪莉”,代号刻在银色的徽章上,冰凉地贴在胸口。
“今天的任务,去码头取一份文件。”琴酒把一把袖珍手枪塞进她口袋,“记住,遇到危险,优先自保。”
12岁的她点头,却在转身时被琴酒拉住:“别学那些没用的善良。”她没说话,只是在走出据点时,把口袋里的面包分给了蜷缩在墙角的乞丐。
洛溪跟着她穿过昏暗的码头,看着她用暗号和接头人周旋,看着她在对方掏枪的瞬间,精准地击中对方的手腕——动作和琴酒如出一辙。但她没下死手,只是拿走文件,对倒在地上的人说:“下辈子别再碰组织的东西。”
投影屏幕前,工藤新一突然想起某次案件里,灰原哀曾说“我比你更清楚怎么让敌人失去行动力”,原来那不是玩笑。宫野志保的指尖泛白,12岁的自己口袋里,除了手枪,还藏着姐姐送的护身符——那是她唯一的软肋,却被后来的自己藏得那么深。
十六岁:小白鼠与“怪物”
16岁的宫野志保已经是组织里最年轻的核心研究员。实验室里摆满了笼子,小白鼠在里面瑟瑟发抖。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装有aptx4869半成品的注射器,脸色比纸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