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还有另外一个人(第2页)
“他当然知道赤井秀一是你姐夫。”洛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因为赤井秀一失控,故意让你做出伤害保保的事,好让我们彻底把你当成敌人!”
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对保保的事这么清楚?连阿慎哥过敏的东西都知道!”
工藤新一的目光扫过实验室里泛黄的实验报告,忽然开口:“只有一种可能——他当年也在宫野老师身边待过,甚至比阿慎更了解保保的过去。”
洛保没接话,只是望着窗外。阳光穿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她想起琴酒那天在酒店的反应——她被人假扮的园子引出去时,琴酒的车就停在街角,他手里的枪上了膛,却迟迟没动,直到看到她甩开那个“园子”,才低声骂了句“废物”。
“琴酒不会做这种事。”她忽然说,语气笃定,“他喜欢我,哪怕是偏执的占有,也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天有人碰我肩膀,他眼里的杀意差点把整条街都烧起来,怎么可能是他派来的人?”
赤井秀一的喉结动了动,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琴酒对洛保的偏执——那种近乎疯狂的在意,容不得别人碰她一根头发,更别说设计陷害,
阿慎哥哥,你知道吗?洛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卸下重负的疲惫,却字字清晰地撞在每个人心上。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道发卡硌出的红痕,忽然笑了笑:“其实仔细想想,那天晚上你在我耳边说的话,和头七那晚的电话,根本不一样。”
她抬眼看向阿慎,眼底的冰霜化了些:“你用妈妈的语气让我好好吃饭时,我能感觉到你手在抖,怕碰醒我又怕我听不清。那声音里有温度,像小时候妈妈把热牛奶递给我时,指尖蹭过我脸颊的暖,可提到头七那晚,她的指尖突然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那天不一样。电话里的声音一开始很像妈妈,温柔得让我想起她给我梳辫子时的语调。可说着说着就变了,‘保保别怕,妈妈回来接你了’——那声音裹着冰碴子,像从坟里爬出来的风。”
她深吸一口气,喉结动了动:“我当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宿舍的窗户没关,月光照着窗外那个黑影,穿的是妈妈最喜欢的米白色风衣。她就那么站着,头发披下来遮住脸,手里还晃着我小时候戴过的银镯子,叮铃叮铃响……”
“直到电话那头突然冷笑,那笑声像玻璃划金属,我才看清窗户外的人根本没有影子——是用投影投在窗帘上的假人。可那声音还在说‘跟妈妈走啊,下面不黑的’,我抱着被子缩在墙角,直到天快亮都不敢闭眼。”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从那天起,我开始怕黑。不是怕天黑,是怕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怕黑暗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琴酒总穿黑衣服,开全黑的保时捷,每次他靠近,我都觉得头七那晚的冷风又灌进了脖子里。其实我怕的不是他,是他身上那片化不开的黑。”
楼梯间的毛利兰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去阿笠博士家,灰原哀的房间里总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为什么少年侦探团露营时,她总会下意识往有光的地方凑;为什么蓝色古堡那回,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攥着步美的手说“别怕”。
“步美那丫头总叫我小哀。”洛保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无奈的暖意,“她不知道我怕黑,可每次我脸色发白的时候,她都会扑过来抱住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她在身边晃悠,像揣了个小太阳,再黑的地方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工藤新一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灰原哀总穿浅色毛衣,就算穿外套,也多是米白、浅灰,偶尔穿深色,外面一定罩着白大褂。他以前以为是她的习惯,现在才懂那是她对抗恐惧的方式——用颜色给自己划一道光的边界,洛溪靠在墙上,肩膀微微发抖。她想起在组织时,妹妹的实验室永远亮着所有灯,咖啡杯里的热气从没断过;想起志保总把她的浅色围巾抢去戴,说“姐姐的味道像向日葵”,“爸爸只有你和阿彦两个学生。”洛保的声音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看向阿慎,眼神里没了怨恨,只剩一片清明,“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根本不是爸爸承认的徒弟。他只是偷了爸爸的实验笔记,偷了我们的过去,甚至偷了你的影子,想把我们都拖进他造的地狱里。”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轻快了些,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啊,那天晚上的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忘了吧。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就帮我整理爸爸的实验数据;要是想走,就去查查那个假咖啡摊的线索。但别再被人当枪使了,阿慎哥。”
阿慎猛地抬头,眼里涌满了泪,却死死咬着牙没让它掉下来。他看着洛保转身的背影,看着她走到门口时,被兰拉住手,两人并肩走进阳光里,忽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沙哑的“对不起”,洛保的脚步在楼梯口顿住,回头看向林小川时,语气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带着医生特有的理性:“医学交流就该有交流的样子,整天闷在实验室里对着试剂瓶,那是研究员的活,不是我们医生该干的。”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兰身上,眼神软了几分:“在中国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别总跟着我们掺和这些事。你们高三课程多紧,再不回去上课,下个月模拟考该掉队了。”
兰下意识攥紧了洛保的手,脸颊微微泛红:“可是……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洛保愣了愣,随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温和的温度:“听话,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等你放学回来一起吃。”她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给你补补生物题,免得下次问我‘神经递质传递原理’时,又听得一脸懵。”
兰被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点了点头:“那我放学就回来。”
工藤新一在旁边插话:“我送兰回去,正好顺便取回昨天落在学校的笔记。”他看了眼洛保,眼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你们安心去医院,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洛保没反对,只是转向赤井秀一:“姐夫要是没事,不如去医院看看?正好有台脑血管介入手术,你以前在组织见多了枪伤,看看这种精细操作也不错。”
赤井秀一挑眉:“不怕我打扰你们学术交流?”
“你在远处看着就行,别动手。”洛保故意逗他,“毕竟你那双手握惯了狙击枪,要是在手术室里抖一下,病人可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