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安分守己(第3页)
“余烬?我不认识!”她的声音带着撕裂般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从没得罪过你们这种阴沟里的老鼠!” 她猛地扯开校服领口,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卡片,狠狠摔在劫匪面前——那是张中国身份证,照片上的女孩眉眼清冷,姓名一栏清清楚楚写着汉字。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洛保指着身份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到底姓不姓洛!我是中国派来的卧底!国际刑警直属的卧底!12岁进组织,14岁靠我妈用命换的机会才逃出来——她是金三角缉毒线上牺牲的警察,你配提她的名字吗?”
主犯被她眼里的疯狂吓住,瑟缩着往后退。
“17岁我被迫回去,”洛保的声音陡然低沉,像沉在冰水里的石头,“亲手毁掉所有害人的实验数据,看着我爸……在那里没的。你们以为我闲得慌?非要做那破药救你们?”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血腥味:“你们的死亡名单是谁偷偷划掉的?每次实验数据是谁动了手脚让你们活下来的?不是我多管闲事,你们早就成了培养皿里的烂肉!”
“让你们变成小孩子有错?”洛保一脚踩在刚才啐她的男人脸上,鞋跟碾过他的嘴角,“小孩子会被保护,会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这是我能给的唯一活路!难道要我杀了你们解剖?还是直接喂你们吃毒药?我保住你们的命,到底有什么错!”
“我自己也吃了那药,变成灰原哀,困在这个鬼地方,连中国都回不去!”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又猛地拔高,“你们以为我想?!”
“我爸是国际刑警,是研究员,他在集团里做得好好的!”洛保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而我!我的本职是医生!临床医学、药理学、中医学、神经内科双博士毕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懂急救?为什么懂那些医学知识?这些本不该暴露,暴露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折叠刀,刀刃在天窗透下的光里闪着冷冽的光。
“但我受够了!”洛保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不加掩饰的杀意,“杀你们,顶多算正当防卫。既然你们说我是恶魔,那我就做给你们看!”
她转身冲向仓库角落的铁柜,拽出一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
“实验室里刚好剩的,”洛保晃了晃瓶子,声音平静得可怕,“吃了它,要么变回原来的样子立刻爆炸,要么……就彻底消失。你们不是想让我做恶魔吗?成全你们。”
说着就要往男人嘴里灌,小兰突然冲上来抱住她的胳膊:“洛保!别这样!不值得!”
洛保的手臂僵住了,刀刃离男人的喉咙只有几厘米。她看着小兰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劫匪,眼里的杀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是啊……不值得。”她松开手,折叠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干嘛要弄脏自己的手。”
她后退一步,靠在铁架上,慢慢滑坐在地,把脸埋在膝盖里。校服后背的褶皱里还沾着仓库的灰尘,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个劫匪压抑的喘息声。
工藤新一蹲下身,捡起那张中国身份证,指尖划过照片上女孩的眉眼——原来灰原哀的冷静,洛保的清冷,都只是她的保护色。
园子走到小兰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眼眶也红了。她们总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洛保,却不知道她背着这么多秘密,在刀尖上走了这么多年。
“余烬是吧。”工藤新一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最好祈祷警察来得够快,不然……”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足够清晰。
洛保突然从膝盖里抬起头,看向三个劫匪,声音恢复了那种不温不热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人胆寒:“我不会杀你们。但你们记住,从今天起,我不欠任何人的。你们的命是自己的,要活要去死,都跟我没关系。”
远处传来赤井秀一的声音,他带着人冲进仓库,看到里面的景象,眉头瞬间皱紧。
“姐夫。”洛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仿佛刚才那个暴怒的人不是她,“人交给你了。还有,我的身份……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赤井秀一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挥手让手下把劫匪带走。
洛保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仓库门口。经过小兰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小兰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轻轻避开。
“我没事”洛保的声音很轻,“就是突然想通了以后,我只想做洛保,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救世主了。”
几天后,跟工藤弟弟吵了一架,
洛保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看着京极真离开的背影,又转回头看向园子,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这次我这个朋友可是真心认可,这评价,算得上家属级别的认同了。”
园子被她说得脸颊发烫,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膊:“什么家属呀,说这么肉麻……”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显然被这句“家属级认同”戳中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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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良真纯抱着书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顺着话头笑道:“京极同学确实很可靠,不过说实话,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为什么园子你老是会遇到绑架或者其他危险,明明只是个普通高中生。” “谁说不是呢!”园子皱着眉吐槽,“上次在游乐园被误认成目标,上上次在百货公司被歹徒当人质,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带危险体质了。”
洛保忽然轻笑一声,眼神往教室方向瞟了瞟,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柯南在的时候,为什么你老是睡着,一醒过来案子就破了吗?”
园子一愣:“对啊!我还以为是自己太困了,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洛保挑眉,“因为那个家伙——工藤新一,用了麻醉枪。最开始的麻醉枪跟我没关系,那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没掺和他们的事。后来我才发现,他选的麻醉对象大多耐受性不好,时间长了还会产生抗体,效果越来越差。”
她顿了顿,看着园子恍然大悟的表情,补充道:“你也知道柯南就是工藤了,不然你以为那些绑架和危险是凭空来的?很多时候都是案子的报复——毕竟他靠‘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破了那么多案,动了不少人的利益,那些人找不到他,就只能找身边的人撒气。”
“我就知道是这个臭小子!”园子气得跺脚,“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合着我也是他破案的‘工具人’之一!”
“这个弟弟,我现在准备晾着他。”洛保摊摊手,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一想到他干的那些事,我就对我家小兰心疼得不行。昨晚在工藤家,我当着有希子阿姨的面直接骂了他,把他那些‘先破案再顾人’的破毛病全抖出来了。”
她侧过头看向教室,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小兰的课桌上,刚好勾勒出她低头看书的侧脸,柔和得像幅画。洛保的声音软了些:“虽然现在小兰跟我在一起,但一想到工藤那家伙当反面教材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人把青梅竹马当破案道具用的?”
世良和园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世良轻轻碰了碰园子的胳膊,用口型无声地说:“别往深了说,免得她又炸毛。”园子点点头,转回头时脸上已经换上担忧的神色。
“洛保,”园子斟酌着开口,“说起来,你的身体……我前几天联系了好多医学专家,有心脏科的权威,你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他们都很乐意帮忙的。”
洛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看不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要安分守己,不干冒险事,撑着没问题。”
“什么叫安分守己?”园子急了,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心脏问题不是小感冒,能随便扛过去的!你以为是闹着玩吗?”
世良见气氛不对,赶紧拉住园子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冷静,心里却在疯狂打鼓:怎么办?根本不能告诉她,后面还有那么多针对组织残余的危险等着她,就她现在这心脏状况,怎么可能顶得住?急死我了。嫂子(宫野明美)昨晚在电话里都快哭了,可眼前这位倒好,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洛保看着她们俩眉来眼去的样子,狐疑地皱起眉:“你们俩在说什么呢?什么信?刚才就奇奇怪怪的,为什么非得逼我去检查心脏?”
她忽然想起什么,摆了摆手:“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昨晚我跟小兰随口提了句心脏不太舒服?那就是生气的时候随口一说,你们干嘛这么认真?”
“随口一说?”园子简直要被她气笑了,“洛保,你知不知道心脏是人体的发动机?发动机坏了,整个人都得停摆!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我真没事。”洛保避开她的目光,看向走廊尽头的公告栏,语气轻描淡写,“以前在组织里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现在不过是偶尔有点闷,休息休息就好了。再说了,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上学,跟小兰待在一起,不想去医院闻消毒水味。”
世良叹了口气,换了个角度劝道:“洛保同学,其实检查也不麻烦,就是做个心电图、超声心动图,半小时就好。就当是让园子放心,也让小兰安心,好不好?”
提到小兰,洛保的动作顿了顿。她确实不想让小兰担心,昨晚小兰抱着她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把那句“心脏损伤”记在了心上。
可一想到医院,她就忍不住想起组织的实验室——惨白的灯光,冰冷的器械,还有那些被强行按在手术台上的实验体。那些记忆像藤蔓一样缠在骨子里,让她对“检查”“治疗”这类词本能地抗拒。
“再说吧。”洛保含糊地应着,转身往教室走,“快上课了,进去吧。”
园子还想再说什么,被世良一把拉住。两人看着洛保走进教室的背影,都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怎么办?”园子压低声音,急得直跺脚,“她根本不当回事!你也听到了,她说‘安分守己就好’,可后面那些危险根本躲不掉啊!就她这心脏,怎么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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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良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怀里的课本:“不能硬劝,她的防备心太重了。昨晚嫂子(宫野明美)跟我说,她从小就习惯自己扛事,越是关心她,她越容易把人推开。” “可也不能看着她这样啊!”园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救了那么多人,自己却……”
“我有个办法。”世良忽然眼睛一亮,凑近园子耳边,“我们可以让小兰来劝她。洛保最在乎小兰,只要小兰开口,她说不定会听。”
园子眼睛也亮了:“对哦!小兰的话,她肯定会听的!”
两人正低声商量着,教室里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她们赶紧走进去,只见洛保正站在小兰的课桌旁,手里拿着一个草莓发绳,小心翼翼地帮小兰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昨天掉在我家了。”洛保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给你戴上。”
小兰抬起头,对着她笑,眼底像盛着星光:“谢谢。”
阳光透过窗户,刚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发绳的草莓吊坠在光下闪着小小的光芒。
园子和世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暖意。
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至少现在,洛保的身边有了想珍惜的人,有了让她愿意卸下防备的温柔。只要这份温柔能一直陪着她,总有一天,她会愿意为了在乎的人,也为了自己,勇敢地走向那些她曾经害怕的“治疗”和“检查”。
“先别告诉小兰。”世良轻轻碰了碰园子的胳膊,用口型说,“等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她自然地提起。”
园子点点头,看着教室里洛保和小兰相视而笑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好起来啊,洛保。你已经独自走了那么久的黑暗路,这次,就让我们陪你走一段光明的吧。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教室,走廊里恢复了安静。只有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操场上青草的气息,仿佛在悄悄说:别急,慢慢来,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和守护,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刻,抵达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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