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暂时失忆(第3页)
工藤新一涨红着脸连连后退,后腰撞上桌角:"那是意外!而且......"
"没有而且!"洛保叉着腰,浴巾松松垮在肩头,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你好好想想未来!在中国,你不能当一辈子侦探。那些被你送进监狱的人,要是来报复......"她的声音突然轻下来,"我不能像梦里那样,一次次保护你了。"
那个戴眼镜的小鬼,闯过你的浴室吧?”
毛利兰手里的眼镜“哐当”落地,镜片在夕阳下碎成几片光斑。工藤新一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窗台,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不止一次。”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他还看过你换衣服,在温泉旅馆那次,还有医院病房......”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水汽的凉,“我梦里都替你觉得亏——明明是你帮他包扎伤口,他倒好,趁你转身就偷瞄。”
赤井秀一的狙击枪背带“啪”地断裂
宫野明美下意识把洛保往怀里揽,却被她推开:“
你别护着他!我还梦到他在泳池边拽着你的手不放,明明自己是旱鸭子,还非要装英雄......”
“
“小孩就该占你便宜吗?”洛保赤脚踩在碎玻璃上,鲜血顺着脚纹渗出来,
“我还梦到他变回工藤新一后,在伦敦大本钟下跟你告白——可转头就为了破案把你丢在雨夜!”她猛地指向工藤新一,“你知不知道她在电话里哭着说‘新一好像又不要我了’?”
工藤新一的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想起无数个被案件占据的黄昏,想起毛利兰总是笑着说“没关系”,却在挂电话后偷偷抹眼泪的模样。
“还有你和灰原哀!”洛保突然转向徐清漪,吓得少女的轮椅往后滑了半米,“梦里她发烧时,你把她抱在怀里喂药;在组织的地牢里,你用身体替她挡子弹......”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可你知道吗?她每次推开你,手都在发抖。”
徐清漪的银白睫毛上凝结了水珠,分不清是泪还是水汽。她想起宫野志保在解剖台上咳血的样子,想起对方塞给自己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时,指尖冰凉的温度。
“我梦到她拆炸弹时,手指被金属划破还在笑。”洛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赤井秀一身上,“梦到你用枪指着她的头,说‘sherry,你的价值只有解药’。”她突然抓起桌上的苹果砸过去,“我姐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早把你的狙击枪掰成两半了!”
赤井秀一没有躲,苹果在他肩头炸开,果肉溅在黑色风衣上。他想起满月之夜,灰原哀挡在柯南身前时,决绝的眼神。
浴室的排水口突然传来“咕噜”声,洛保猛地打了个寒颤。她低头看见自己脚边的血迹,突然笑了:“你看,梦里的伤都还在。”她蹲下身,指尖划过地板上的血痕,“在火车上被贝尔摩德枪击的伤,在火场被烧伤的疤,还有......被你打伤的肩胛骨。”
她抬起头,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姐夫,你说,梦里的子弹,是不是真的穿过我的身体?”
所以我才说这是噩梦啊。”她突然转身,直直望向毛利兰,“看着自己的爱人被这样对待……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受得了?”
毛利兰猛地抬头,与洛保对视的瞬间,只觉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漩涡。洛保又转向工藤新一,一字一顿道:“我受不了自己的‘弟弟’,对我的爱人做出这些事。你戴着这副眼镜,就让我想起梦里那些画面——如果小兰爱的是这样的你,那我算什么?”她突然笑出声,却带着哭腔,“不如我退出算了。”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工藤新一踉跄着上前半步,喉咙像被绷带缠住:“洛保,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洛保摆摆手,退到窗边。夕阳最后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与墙上摇曳的树影重叠,“小兰,日本回中国的机票,你不用和我一起。还有你,工藤……”她突然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最怕的不是你对小兰不好,而是梦里……我梦到姐姐死了。”
宫野明美僵在原地,手中的外套滑落一半,”她猛地转身,眼眶通红地看向赤井秀一,“如果连姐姐都不在了,我一个人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
徐清漪的轮椅“咔嗒”一声撞到桌腿,她死死攥住扶手,指节泛白:“那些都不是真的!你现在好好的,宫野明美也……”
“可梦里的我,有个难听的日本名字。”洛保打断她,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灰原哀……sherry……多可笑啊,明明是中国人,却要顶着这些名字在黑暗里求生”她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自嘲,“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宁愿从没来过日本。”
她突然吸了吸鼻子,用力扯出个笑容:“算了,说这些干嘛?”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随意披在肩上,“反正都是梦。不过……”她突然冲工藤新一挑眉,“你要是再敢欺负小兰,就算在梦里,我也会回来揍你
“这副眼镜,”洛保缓缓走向他,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在我的梦里,它是噩梦的象征。看到它,我就会想起那些危险的场景,想起小兰独自流泪,想起姐姐陷入绝境……”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我知道,它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工具,是隐藏身份的道具,但对我而言,它承载了太多痛苦的画面。”
毛利兰担忧地看着两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生怕洛保又陷入那些可怕回忆带来的情绪漩涡中。宫野明美则轻轻走到妹妹身边,无声地给予支持,她能感受到洛保话语背后的不安与期待。
工藤新一沉默良久,喉结动了动,最终缓缓将眼镜收入口袋。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洛保对视:“好,以后不会再轻易戴上它。”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一副眼镜的舍弃,更是对过去那个有时会忽略身边人感受的自己的告别。
洛保看着他的动作,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才对嘛!
洛保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跳出数十条未读消息,
徐清漪,将一颗水果糖递给洛保,这是她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喏,吃颗糖,就当把噩梦都赶走了”她的语气有些别扭,却满是关心。
洛保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瞬间在舌尖散开:“嗯,甜!”她笑着看向大家,“从现在起,就只有甜甜的日子了。
下午8点,机场。
洛保盯着手机屏幕上实习生群里接连跳出的消息,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落。群里李默最先回复:"洛老师,上次您教的胸腔闭式引流术要点,我记满三个笔记本了!"赵予安紧接着发来一张工整的学习笔记照片,边角处还画着卡通医生头像:"老师看!我把您说的急救口诀编成了顺口溜!"
"等等..."洛保喃喃自语,额角沁出细汗。她明明记得只让他们喊自己师姐,什么时候成了"老师"?记忆中闪过片段——深夜的示教室,自己站在讲台前讲解Ct影像,台下坐着认真记录的实习生们
可这些画面太过模糊,像是隔着毛玻璃,越想看得真切,脑袋就越发胀痛。
与此同时,陈晏梨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上“洛承轩”三个字,她下意识看了眼和洛保的聊天界面,心里“咯噔”一下。
“喂?承轩哥?”陈晏梨接起电话,语气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电话那头,洛承轩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小梨,听我说
洛保失忆了,她把之前所有的事情,包括在国内受伤、和组织有关的一切,都当成了一场噩梦,
她现在问起苗族医生的事,你什么都不要说。”
洛保盯着手机,眉头依然紧锁。她刚要追问,身旁的毛利兰突然指着远处的登机口:“快看,开始登机了!”
“先不管她了,回头再算账。”洛保把手机塞进兜里,却在转身时又一阵眩晕。梦里模糊的片段再次闪现:实验室里冰冷的手术台,自己蜷缩着躲避针头,而那些细小的虫子正顺着血管钻向心脏……
“小心!”工藤新一及时扶住她摇晃的身体,薄荷糖的清凉气息混着淡淡的硝烟味(那是他处理案件时沾上的)扑面而来。
洛保站稳后,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她抬头看向候机厅的电子屏,航班信息在闪烁,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小川还在等我吧?我得给他发条消息。”
洛保跟着队伍走向登机口,宫野明美的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
是陈晏梨发来的消息:"洛溪姐,洛保体内的蛊虫情况很不乐观。上次手术只取出了一只,另一只已经和神经组织粘连......"
宫野明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座椅。这些天她只顾着隐瞒真相,却没想到妹妹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她立刻拨通洛承轩的电话,声音里带着哭腔:"承轩,小梨说虫子......"
"我刚和她通过电话。"洛承轩的声音沙哑疲惫,"那只蛊虫不仅是追踪器,还在不断释放毒素。之前洛保总说头痛,其实就是......"他突然哽咽着说不下去。
宫野明美转身看向不远处和同事视频的洛保,少女笑得眉眼弯弯,完全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怎样的危险。她抹了把眼泪,给陈晏梨回消息:"苗族医生的事必须保密,我现在就联系小川。"
在机场的另一头,小川正翘首以盼。手机突然震动,是宫野明美发来的消息:"小川,洛保失忆了,关于她受伤和体内虫子的事,一个字都不能提。"
小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回想起在病房照顾洛保的那些日子,她常常在深夜疼得蜷缩成一团,却从来不肯叫出声。原来那些痛苦,都来自体内的蛊虫。他立刻回复:"洛溪姐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需要我做什么?"
洛保歪着头自言自语的说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登机牌边缘,语气带着几分困惑:这段时间总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吃麻辣的可能更难受, 咖啡的味道,又不能闻,
不吃咖啡,后来不知道怎么了
是不是果茶喝太多,把口味养刁了?”
宫野明美心脏猛地一缩,她强装镇定地笑着拉着眼前人声音却有些发颤:“你是什么
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总觉得挺奇怪,是胸口有点闷,
倒也不是哪里疼得厉害,”洛保皱着鼻子,努力回忆,“就是闻到咖啡香会犯恶心,辣味倒是还好,只要不碰就没事,在国内的时候也是这样
说起来,肯定是陈晏梨她们捣的鬼!每次聚餐都拦着我吃辣,还非要我喝果茶……”她突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们偷偷在果茶里下药,把我的口味改了?”
宫野明美看着妹妹故作生气的模样,眼眶瞬间发热。她怎么会不明白,那些反常的饮食习惯,分明是身体在发出求救信号——咖啡里的咖啡因会刺激心脏,而辛辣食物带来的血管扩张,或许会加剧蛊虫造成的损伤。原来早在失忆前,洛保就已经在无意识中,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说不定还真是她们的‘阴谋’。”宫野明美伸手揉了揉洛保的头发,将哽咽压回喉咙,“所以等回国做个体检,咱们也好抓她们的‘把柄’,到时候就能理直气壮地吃火锅了。”
洛保眼睛一亮,刚要欢呼,突然脸色微微发白,扶住旁边的柱子。工藤新一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样,快步上前:“怎么了?”
“没事,突然有点头晕
”洛保强撑着笑容,余光瞥见宫野明美瞬间绷紧的身体,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她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偶尔会传来的刺痛,此刻又若有若无地浮现,像有根细线在牵扯着心脏。
毛利兰担忧地递来一颗糖果:“是不是没吃东西?吃点甜的会舒服些。”
毛利兰担忧地递来一颗糖果:“是不是没吃东西?吃点甜的会舒服些。”
洛保接过糖果含在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却驱散不了心底的阴霾。她望着远处闪烁的登机指示灯,突然轻声说:“姐,其实就算你不问我,我也打算去检查的。最近这些奇怪的反应……我总觉得,身体好像在提醒我什么。”
宫野明美和工藤新一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洛保却突然笑起来,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不过要是查出问题,陈晏梨她们可得赔我十顿火锅!”她挽住宫野明美的手臂,推着她往登机口走,“快走吧,再磨蹭下去,虫子都要嫌我们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