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医卷藏锋传万代,丹砂绘韵耀千秋(第2页)
灵枢趁机冲上戏台,星纹针在幕布上划出墨甲“守心”图腾,图腾亮起的金光中,浮现出墨家传人的身影——他们有的在田埂上教农夫辨认草药,耐心细致;有的在村口给孩童讲解穴位,神情和蔼;最老的那位正用青铜刀在石板上刻医经,石板下的血珠正在滋养着株幼苗,幼苗长势旺盛,象征着医道的传承生生不息。“看到了吗?这才是传承!”他扯下被篡改的戏本,里面掉出半张人皮,皮上用朱砂画着经络图,却是反的,让人误入歧途,“他们连人皮都敢用来做伪经,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简直丧心病狂!”
激斗在戏楼爆发时,那些“医艺品”突然活过来:木版画中的神农抛出药锄,精准地砸向玄冥医盟的教徒,药锄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医偶的眼睛射出金光,照得他们现出行尸的本相,皮肤干瘪,眼神空洞;走马灯的灯影组成防御阵,将惊慌失措的观众护在中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明轩突然发现,每个医偶的肚子里都藏着片警蛊铃碎片,碎片在共鸣中发出清越的声响,像清澈的泉水流淌,那些被蚀魂音控制的观众,眼神正在逐渐清明,迷茫的神色慢慢褪去。
“这些碎片是清瑶散落在民间的!”素问的神农尺突然指向戏楼的横梁,那里的阴影中藏着个木匣,匣口露出的锦缎,与清瑶常穿的那件衣服衣角一模一样,绣着同样的缠枝莲纹,“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故意把铃碎片分给百姓,让他们做成随身之物——这些碎片在共鸣时,能唤醒人的本心,抵挡住蚀魂音的侵害。”
当警蛊铃的碎片全部集齐时,洛阳城的上空突然亮起道金光,金光中浮现出完整的百草经真本,书页缓缓翻动,上面的医方正在自动飞到百姓手中,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灵枢和素问站在金光中心,看着那些刚清醒的百姓开始互相救治——卖菜的大婶在用明轩教的推拿术给老人缓解腰痛,手法虽然生疏却很认真;说书先生正把《针经》编成新的唱词,唱得抑扬顿挫;连街边的乞丐都在给同伴讲解穴位图,指着对方的手腕说这里是脉搏跳动的地方。
就在此时,戏楼的地基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文心池”,池水中漂浮着无数医书残页,正在自动拼凑,慢慢显现出完整的篇章。灵枢捡起片刚浮出水面的残页,上面用墨家与道家混合的文字写着:“医道传承的最高境界,是让每个百姓都成为医者——但这需要有人...”残页突然化作灰烬,只留下半块刻着“教化”二字的青铜片,片上的纹路正在与济世堂的晒书台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震动。
城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墨羽从城门口冲进来,脸上沾着灰尘,气喘吁吁,手里举着封羽书,信纸因奔跑而有些褶皱:“临淄、邯郸都爆发了同样的蚀魂音!他们在全国的戏楼都安了机关,这是一场针对整个天下医道传承的阴谋!”灵枢望着文心池中突然变黑的池水,水面浮现出玄冥医盟的蛇形图腾,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一切,突然明白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趁他们在洛阳城守护医道,在其他城池散布伪经,让百姓忘记真正的医道,从而垄断医术。七大医派的残余医者赶到时,戏楼的梁柱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紫袍老者的弟子捧着本烧焦的《御医宝典》,书页边缘卷曲,上面的医方正在被墨汁覆盖,变得模糊难辨:“我们在东门找到的,他们想用伪经替换所有医书,让后世子孙都学不到真正的医术!”穿黑袍女子的妹妹举着半块警蛊铃碎片,碎片上的纹路正在与戏楼的木匣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姐姐说,要在各城的文庙里设‘医道碑’,用墨家机关术保护起来,让医经永远流传下去,不会被篡改和破坏。”
灵枢和素问对视一眼,星纹针与神农尺同时指向文心池,池水中的残页突然加速拼凑,露出的文字越来越多:“...牺牲自己的医道记忆,化作‘文心石’,镇压天下的伪经...”灵枢突然握紧手中的青铜片,片上的“教化”二字正在发烫,仿佛有团火在燃烧,“《合流秘录》的最后一页说,‘传医者,当舍身成仁’,看来这就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
素问的神农尺突然指向北方,那里的云层正在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露出里面悬浮的天工医坊,坊顶的青铜葫芦正在倾倒,流出的不是药汁,是无数医书的虚影,在空中飘来飘去:“临淄的文庙里有块‘无字碑’,传说是伏羲骨做的,能吸收所有医道记忆——我们去那里!用它来镇压伪经,让医道重归正统!”她将二十八宿针匣交给墨羽,匣底刻着行小字:“当每个百姓都懂医道,就是伪经失效之时,这才是最牢固的传承。”当众人冲出戏楼时,洛阳城的百姓正自发地保护着那些“医艺品”:孩童们举着医偶组成人墙,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抖,却把医偶举得老高,偶身的草药香混着他们的汗味,在空气中凝成淡淡的白雾。最前头的虎头娃突然将医偶往地上一顿,偶腹的机关弹开,喷出的艾草粉在玄冥教徒脸上炸开,教徒们捂着脸惨叫时,孩童们齐声念起明轩编的针灸歌诀,稚嫩的声浪竟震得教徒手中的骨针簌簌作响。
老人用拐杖在地上划出经络图,那些图案正在发光,形成防御阵。张老汉的拐杖头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墨甲“守阵符”,符纸燃烧的青烟中,浮现出个青铜巨人的虚影,巨人手中的药杵每砸一下地面,就有三两个教徒被震倒。“当年给我治腿的墨家先生说过,”老汉咳出两口血沫,仍死死盯着阵眼,“医道阵脚不能松,就像这足三里的针不能偏。”他脚边的经络图突然亮起,将个试图闯入的教徒吸进去,化作阵图上的一道金光。
青楼的女子们在窗口挂上绣着医方的纱巾,三楼的苏绾绾突然解下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是用墨家“活玉”雕成的药碾子,在空中转成玉轮,将教徒射出的骨针全部挡回。“去年瘟疫时,是素问姑娘教我们用金银花煮水防疫。”她扯开纱巾的系带,整匹绣着《千金方》的绸缎飘落下来,盖住半条街,绸缎上的医方正在发光,照得那些行尸教徒皮开肉绽,“这些字不是绣的,是用我们的血混着朱砂描的——姑娘说,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