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盗墓笔记:暗棋交锋
梨园的烛火摇曳,将二月红的影子投在竹简上,像幅静止的水墨画。他握着毛笔,笔尖悬在纸上,墨滴在竹片上晕开小小的黑点,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桌案上摊着的,是红家祖辈流传下来的矿洞手札,里面详细记载着陨铜的特性、玄贯道的祭祀仪式,还有那座人形墓穴的机关分布。张启山手臂上的噬魂蛾毒,只有用陨铜粉末调和的解药能解,而这手札里,恰好记着解药的配方。
“师父,真要给他们?”陈皮端着茶进来,看着那些泛黄的竹简,眼里闪过一丝不舍。这些可是红家的命根子。
二月红没抬头,笔尖在竹简上划过,留下工整的隶书:“他是为了查日本人,不是为了长生石。”他将抄录好的竹简卷起来,用红绳系好,“送去张府,别说是我给的。”
陈皮接过竹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竹片,心里却打起了算盘。他看着二月红转身的背影,悄悄将竹简揣进怀里,转身走出书房时,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坚定取代——师娘的药,比什么都重要。
夜深人静时,陈皮避开巡逻的士兵,将一份抄录的竹简塞进了美国商会的信箱。信箱上刻着的太阳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不知道,黑暗里,一双眼睛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美国商会的密室里,田中凉子展开陈皮送来的竹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竹简上的字迹虽然稚嫩,却清晰地抄录了陨铜窟的机关分布,尤其是人形墓穴的入口,标注得格外详细。
“废物就是废物。”田中凉子将竹简扔在桌上,对身边的卫兵使了个眼色,“去,处理掉他。”
卫兵领命而去,刚走出商会大门,就被陈皮堵住了去路。陈皮手里的软剑泛着冷光,剑尖抵在卫兵的喉咙上:“药呢?”
卫兵显然没把这个半大孩子放在眼里,狞笑着掏枪,却被陈皮一剑挑飞了手枪。软剑如同活蛇,瞬间缠住了卫兵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卫兵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疼得惨叫起来。
“我说过,不给药,谁也别想好过。”陈皮的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匕首。他知道日本人没安好心,早就藏了后手。
就在这时,裘德考从阴影里走出来,拍着巴掌笑道:“陈先生好身手,不愧是二月红的徒弟。”他手里拿着个药瓶,在陈皮眼前晃了晃,“田中凉子太小气,这点药,怎配得上陈先生的孝心?”
陈皮的目光落在药瓶上,喉结动了动:“你有药?”
“不仅有药,还有能根治丫头小姐病的方子。”裘德考将药瓶递过去,笑容温和,“只要你把红家手札的原件给我,我保证,丫头小姐能像常人一样活下去。”
陈皮握紧软剑,指尖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个美国人也不是善茬,可一想到丫头咳血的模样,心就像被泡在黄连水里。“我怎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裘德考耸耸肩,转身就要走,“但田中凉子的人,很快就会再来。下次,陈先生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陈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等等!我给你原件,但你要是骗我,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裘德考回过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合作愉快。”
张启山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刚处理完矿山的卷宗,左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黑色的纹路虽然淡了些,却像条毒蛇,盘踞在皮肤下。
“报告!”副官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肩章上的星徽比张启山低一级,却带着股盛气凌人的架势。
“这位是刚调任长沙的陆建勋陆长官,负责协助您处理防务。”副官介绍道。
陆建勋伸出手,笑容满面:“张佛爷久仰大名,早就想拜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的目光在张启山的左臂上扫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张启山握住他的手,只觉对方的指骨坚硬,掌心却汗湿,显然有些紧张。“陆长官客气了,以后都是同僚,不必见外。”
陆建勋坐下后,端起副官递来的茶,故作随意地说:“听说张佛爷前几日去了湘西?那边可不太平,日本人在山里搞小动作,九门的人也掺和其中,真是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