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演龙 作品

第6章 盗墓笔记:矿洞惊魂

日本领事馆的偏厅里,田中凉子把玩着手里的青铜指环拓片,看着眼前垂首而立的陈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替他做事?”田中凉子轻笑一声,将拓片扔在桌上,“陈皮,你当我是傻子吗?二月红的徒弟,手里的剑沾过多少日本人的血,现在跟我说要合作?”

陈皮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只要能救师娘,我什么都肯做。你们要长生石,要哨子棺,我都能帮你们拿到,只要给我药。”

“药可以给你。”田中凉子站起身,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陈皮面前,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但我要的是二月红亲自开棺。你以为凭你,能打开张家人的哨子棺?”

陈皮的脸瞬间涨红,却无力反驳。他知道师父的本事,那探龙鞭下辨机关的能耐,整个九门无人能及。可让师父跟日本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给你三天时间。”田中凉子松开手,递过一小瓶药,“这是缓解病情的,想拿到根治的药,就让你师父点头。”她看着陈皮接过药瓶的急切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别忘了,你师娘的命,捏在你手里。”

陈皮攥着药瓶,转身走出领事馆时,长沙的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打湿了他的头发,也模糊了他眼底的挣扎。他知道这是圈套,却不得不往里跳——只要能让丫头多活一天,哪怕是火坑,他也愿意往下跳。

梨园的回廊下,陈皮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背脊挺得笔直。雨丝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淋得透湿,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二月红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那支探龙鞭,看着跪在雨中的徒弟,眼神复杂。丫头撑着伞走过来,想把伞递给陈皮,却被二月红拦住了。

“让他跪着。”二月红的声音很沉,“分不清忠奸,辨不明是非,这点苦头算什么。”

陈皮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泪水:“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轻信日本人的话,不该想拿邪物救师娘。您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只求您别赶我走。”

二月红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他知道陈皮的性子,犟得像头牛,可对丫头的真心却做不了假。“起来吧。”他转身往里走,“把药给你师娘送去,以后别再跟日本人来往。”

陈皮眼睛一亮,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抱着药瓶冲进内院。丫头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拉了拉二月红的衣袖:“师哥,他也是为了我……”

“我知道。”二月红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温的,“但有些错,不能犯。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他看着雨中的海棠花,花瓣被打得七零八落,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夜里,陈皮伺候丫头喝了药,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他从怀里掏出田中凉子给的纸条,上面写着“三日之期,过时不候”,字迹冰冷,像把刀悬在他头顶。

“师娘,对不起。”陈皮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门,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哪怕会被师父恨一辈子,他也要让师娘活下去。

长沙城的照相馆里,镁光灯“咔嚓”一声亮起,将二月红与丫头的笑容定格在相纸上。丫头穿着件月白旗袍,鬓边插着那支海棠簪,依偎在二月红身边,眼里的笑意像盛着星光。

“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摄影师笑着递过刚洗好的照片,“这张照片,保管能留一辈子。”

丫头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相纸上的人影,眼眶微微发红:“师哥,你看,我们好像永远都这么年轻。”

二月红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就算老了,你也是我眼里最好看的。”他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道,“明天我带你去乡下住几天,那里空气好,对你的病有好处。”

丫头笑着点头:“好啊,我还想去看上次那个油菜花田,黄灿灿的,可好看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二月红买了串冰糖葫芦,递到丫头嘴边,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眯起眼睛,心里又暖又疼。他知道这样的时光不多了,只想把每一刻都牢牢记住。

路过布庄时,丫头指着块海棠红的料子:“师哥,你看这块布,做件戏服肯定好看。”

二月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停下脚步。布庄的门槛上,坐着个乞丐,怀里抱着个破旧的戏偶,戏偶的衣服,正是用这种海棠红的料子做的,只是早已褪色,沾满了污渍。

更诡异的是,那戏偶的脸,竟和照片上丫头的脸一模一样。

二月红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将丫头护在身后。那乞丐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嘿嘿笑了两声,抱着戏偶转身钻进了巷子里,消失在阴影里。

“师哥,怎么了?”丫头被他吓了一跳。

二月红握紧她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没什么,我们回家。”他拉着丫头快步往梨园走,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们,像矿洞里的神像,冰冷而诡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空旷的洞穴像座巨大的礼堂,顶部垂着钟乳石,水滴落在地上的水洼里,发出咚咚的回响,仿佛远古的钟声。张启山举着火把,照亮四周的岩壁——上面布满了凿痕,有的新,有的旧,层层叠叠,像无数人用生命刻下的印记。 “佛爷,您看这个。”副官从泥土里挖出个东西,是个生锈的洛阳铲,铲头已经卷了刃,上面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