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白灼西生菜的吕子 作品

第9章 “第七医学博物馆”

七棵老槐树开花的那个周末,我收到了少年的短信。他在照片里笑得灿烂,后颈的皮肤光洁如初,背景是重新翻修的孤儿院——如今成了流浪动物救助站。可当我放大图片,却发现墙角的阴影里,有团紫色藤蔓正顺着砖缝攀爬,藤蔓顶端挂着个怀表形状的花苞。 姑姑的灵魂在那天彻底消散了,临走前她将最后一丝力量注入钢笔,笔尖从此常渗出淡紫色的墨水。我用这支笔记录下所有关于第七病栋的线索,笔记本渐渐增厚,纸页间却总夹着莫名出现的表链碎片,在深夜会发出细碎的滴答声。

秋分那天,市中心第七医院的地下室爆出新闻:施工队挖出个密封的金属箱,里面装满泡在紫色液体里的怀表零件。当记者拍到箱子侧面的刻字时,我手中的钢笔突然发烫——那行拉丁文翻译过来是:“献给第十二个黎明的祭品”。

当晚,我被噩梦惊醒,梦见七棵槐树同时枯萎,花瓣化作表链缠向城市的每个医院。惊醒后,我发现笔记本上的钢笔字正在自动重组,变成一行新的警告:“当最后一片槐花瓣落入输液瓶,第七病栋将在现实具象化。”

手机地图上的七个红点再次亮起,这次它们连成了一个六芒星图案,中心直指城市正中央的“第七医学博物馆”。我赶到博物馆时,正赶上闭馆,唯有顶楼的“医学史诡异藏品展”还亮着灯。展柜里陈列着生锈的手术钳、带血的护士帽,而在最中央的玻璃罩里,放着块跳动的紫色心脏,周围环绕着十二块怀表,每块表的指针都停在1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