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闲书聊东西 作品
第5章 乌纱与白骨(第2页)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夜枭嘶鸣,像极了他儿子夭折那晚的啼哭。
我这才明白,这朝堂之上,没有纯粹的奸佞,只有被权力链条锁住的困兽,彼此啃噬着求生。
我冷笑,从袖中抖出张居正的密函:“圣上命我彻查,你若如实招供,或能留全尸。”
三日后,徐文远的供状与刺客首级被快马送往京城,随函附了我亲笔写的奏疏。
奏疏里字字句句都在表功,说我如何明察秋毫,如何智斗奸佞,却只字不提张居正的授意——这官场如棋局,落子无悔,却要学会把别人的棋子,说成是自己的妙手。
回京途中,却闻张居正病逝,新首辅高拱竟是徐文远的恩师。
驿站送来的密信上,墨迹潦草:“高拱欲翻扬州旧案,范公危矣。”
我捏着信纸,想起徐文远招供时曾说:“高阁老当年在扬州任知府,也分了不少盐税……”
看来,他们不是要翻案,是要杀我灭口。
行至黄河渡口,暮色四合。
突然,数十名黑衣人从芦苇荡中杀出,箭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