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闲书聊东西 作品
第7章 诗会重逢(第2页)
“第一世见你金钗坠地,”他忽然低声,“我捡了碎玉去请匠人,想拼成完整的簪,可碎玉上沾着你的血,匠人说,带血的玉,拼不回。”
墨汁在砚池里打转,像极了当年溪亭的水,我望着他掌心的茧,突然想起,每一世替我磨墨的手,都有这样的茧。
席间有公子论“赌书泼茶”为文人雅事,我冷笑:“雅事?不过是用余生的泪,换半盏残茶。”
众人皆惊,唯他默默替我添酒,酒杯触到案头,发出清响,像极了前世他在狱中送我的残砚,磕在石墙上的声音。
“他们不懂,”他忽然说,“真正的赌书,赌的是人心,可人心易变,哪及金石长久?”
语毕望着我,眼中有痛,有怜,还有前世未说完的、千万句话。
暮色染透梅枝时,他取出幅画卷:“第三世在江南,寻到你替明诚摹的青铜鼎拓片,便依着拓片,画了这幅《漱玉图》。”
展开画卷,只见江心孤舟,女子抱膝读碑,身侧男子持灯相照,灯影里映着“易安”二字——那是他用自己的血,在灯纸上写的。
“沈郎,”我忽然唤他前世的称呼,“你说第一世抄我的词,可曾抄过《声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