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残梅织网(第3页)

灶间的蒸汽忽然散去些,露出门口站着的赵忠,腰间的令牌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与林氏屋中火箸的铜锈完全相同。“苏姑娘倒是清闲,”他皮笑肉不笑,“楚大人还病着,姑娘却在御膳房查案,不怕陛下怪罪?”苏锦璃松开手,指尖沾着的面粉与林氏掌心的粉末完全相同:“赵统领来得巧,正好问问你,禁军库房的火箸,怎会跑到冷宫去?”

赵忠的脸色变了变,忽然扬声道:“拿下!苏锦璃涉嫌谋害废妃林氏,带回禁军司审问!”他身后的侍卫刚要上前,陈昱带着人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个瓷瓶,瓶底的刻痕与容妃那瓶“牵机引”完全相同。“张厨子老婆的梳妆匣里搜出来的!”陈昱喊道,“瓶里的毒粉与林氏嘴角的完全相同,还有这张字条,是容妃从冷宫递出来的,笔迹与她给林氏的棉衣里子绣的字完全相同!”

字条上只有三个字:“除后患”。墨迹的晕染与林氏手中的梅花糕包装纸完全相同——那纸是容妃冷宫的用度,边缘盖着冷宫的印戳,与赵忠腰间令牌的印泥完全相同。赵忠的喉结动了动,忽然拔刀指向张厨子老婆:“是你勾结废妃容氏,毒害林氏!”

苏锦璃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注意到他靴底的雪沫里混着根发丝,发色的深浅与林氏的完全相同——林氏的发髻向来梳得整齐,发丝怎会沾在他靴底?除非他今早去过林氏屋中,还动过她的尸体。她悄悄将发丝收起,藏进袖中,那发丝的长度与林氏床榻边散落的完全相同。

回到住处时,楚君逸正坐在案前看卷宗,卷宗的纸页边缘泛黄,与林氏冷宫书架上的旧书完全相同。他见苏锦璃进来,指了指案上的茶盏:“陈昱说你在御膳房闹了场,这是用晨露泡的菊花茶,败败火。”茶盏的底纹与林氏生前最爱的那只完全相同,是先皇后送的,说菊花茶性凉,能浇灭宫里的火气。

苏锦璃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与林氏手腕的温度完全相同。她将发丝放在烛火边,发丝蜷曲的形状与林氏冷宫窗纸上的破洞完全相同。“赵忠定是凶手,”她肯定道,“他靴底的发丝,还有禁军火箸,都说明他去过现场。可他为何要帮容妃?”

楚君逸咳嗽着翻开卷宗,里面夹着张赵忠的履历,墨迹的粗细与皇帝御批的朱笔完全相同。“你看,”他指着其中一行,“赵忠的父亲曾是容尚书的部下,当年因通敌罪被斩,是容尚书保了他一命——他是容家的人。”卷宗的纸缝里掉出半片花瓣,与苏锦璃今早从太液池边摘的完全相同,瓣尖的焦痕与赵忠令牌的兽眼完全相同。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落在梅枝上的声响与林氏屋中炭火的噼啪声完全相同。苏锦璃忽然想起林氏冷宫门楣上的“林”字,刻痕里填着的金粉与楚君逸案头的青田石印完全相同——那是先皇后用自己的金步摇磨的,说要让这字在暗处也能发亮。

“林氏手里定有容家通敌的证据,”苏锦璃望着窗外,“她把证据藏在哪了?那半枚铜扣,还有盔甲……”楚君逸忽然一拍案:“盔甲!林氏父亲掌管军械库时,曾给每件盔甲做过暗记,刻在甲片内侧,与他书房的藏书编号完全相同——林氏是他女儿,定知道暗记的规律!”

他起身时动作太急,牵动了咳嗽,苏锦璃忙扶住他,却见他袖口沾着点墨汁,墨色的浓淡与林氏书架上那本《孙子兵法》的批注完全相同。“那本书,”楚君逸喘着气,“陈昱说林氏死时还摊在桌上,批注的笔迹与她给先皇后的请安折完全相同,其中一页的‘甲’字旁边,画了个小圈,与禁军令牌的兽纹眼眶完全相同。”

苏锦璃忽然明白了,她取来纸笔,按楚君逸说的画出小圈,再对照林氏的铜扣云纹,竟拼出个“北”字,与楚君逸刻在青田石上的“南”字形成对峙——北境,柳家的私兵,丢失的盔甲,容家的通敌证据,全藏在北境!

“赵忠定是想把水搅浑,”苏锦璃笔尖的墨滴落在纸上,与林氏嘴角的毒沫完全相同,“他以为杀了林氏,就能掩盖盔甲的去向,可他不知道,林氏早把暗记刻在了那半枚铜扣上。”楚君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纸笔传来,与案头那盏油灯的光晕完全相同。

夜色渐深,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