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出发(第2页)
有孩童在场,不好见血。
脸上的傩舞面具取下也不是,戴上也不是。
柳茸执过他的手,合跳一场祭神傩舞,一双双稚嫩的小手高举着,期望再来一场。
大点的孩子采来黄梅花,撒做花雨,唱着歌,按着拍子,围成花篮状的小圈。有人甚至满脸新奇,上手摸了他腰间叮铃当啷的蹀躞带,他不恼,但有点无助。
迎着阵阵起哄声,薛不虞连跳三场舞,终是一人给折了一只枯草蚱蜢孩童们才肯放过他。
他摘下面具,面色不善。
带一次孩子比干十场仗还辛苦。
“你又逃了?”柳茸问。
“怕师兄不在你窃权夺位啊。”薛不虞比了个数,“三场舞,二十文。”
“堂堂城阳公主幺子跟我们这些人要钱?”
“公主府幺子不能要钱了?”薛不虞歇在一块断壁,背一碰壁面兔子般弹开。
斑驳的鞭痕从他腕低露出,崔元执鞭时下了狠劲,只怕后背鞭伤更甚。
柳茸掷来一瓶治膏药,他将信将疑接过,开瓶闻见清冽药香,才放下狐疑。
薛不虞观量了眼跟前人,她比一般女子高挑,不是练武之人,也没有经常跌碰的迹象。
他晃晃乳白的瓷瓶,“这药,不是你自己用的吧?”
柳茸道:“我有个弟弟,他很爱出去打架。”
她想到阿宝,那时柳茸初登台,偶尔有台后的龟奴污言秽语,被阿宝听见了,少不了一顿干架。
那段时间,他总是一身伤地坐在勾栏院门前,等柳茸去找,等到夜深了,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地包扎着麻布,似头舔舐伤口的恶狸。
饶是柳茸来了也会得到他一声更羞愤的冷哼,“你来做甚!”
“给你。”柳茸朝逆鳞竖起的小兽丢了罐伤药,他闻闻嗅嗅,一溜烟窜进黑暗里。
又窜出来,说:“我会长大的。”
这些话自然不会同薛不虞说。柳茸继续查探村子里的情况,义仓,半满,公仓,没有以石子充粮。
“嗐,柳大人,今日又换了这位小郎君来呀。”张姨和村妇们忙完农活闲坐着剥蒜,正愁没得人说趣。
有人啧啧几声,长得怪标致的,“我说你怎么看不上崔娃子呢。小郎君多大了?说亲了没?是在朝任职的吗?”
“爹娘做什么活计?家有几亩地?屋头几口人?”
乡野村妇可不怕剑仙,杀气再重的江湖人士到孃孃眼里也要被挑三拣四。
薛不虞受不住,益州的狱丞该请她们去盘问犯人才是。
考察了一日一夜,村子没生大乱,但偶有侵吞流民救济粮的,仗着是村里人对柳茸赖皮不认。
铿锵白刃出鞘那些人才老实了。
薛不虞收起剑,注意到柳茸望过来的目光。
“别想多了,我帮的是我师兄,不是你。”
他跟着柳茸一路,若她敢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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