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聘礼(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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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子玉树临风身居高位,讨不到妻,定是有女子不想嫁的隐疾。
回忆起山洞那日贴在腰窝间的触感,柳茸想,崔元应当没有隐疾的,应当,可惜旁人不是柳茸,权当是崔元的缘故。
翌日,柳茸早起赈灾,见草垛间陷着个睡死的人,走近一看,是崔元烧红着脸倒在里面,手中捏着酒盏。
“莫走……”他乍然睁眼,蒙上一层酒气水雾的眼不复平素克持,扯住柳茸袖口。
她抱起他,欲言又止,“记得吗,你以前也曾如此抱我回去过。”
刚抬起对方一条腿,柳茸整个翻身栽了下去。崔元沉得离谱。
柳茸捡起掉落的簪子恨恨划地,还是要让请教红花如何练武啊。
一回身,崔元捂着倒地的脑勺,沉着眸子看过来,似在嗔怪。
“我不是有意,给你垫个枕子好不好?”
“吾妻才能替我垫。”
“那我给你寻一个来?”
他又怒了,翻过身去不理人。
柳茸心猜到崔元仍在醉中,叫来人扶住神志不清的他。
看见碰自己手的是个汉子,崔元一把将人甩开了,“我不走。”
“我就要问你一问,你须得答我。”他手指柳茸,“你、他们说你言我有隐疾,是也不是?”
汉子噎住。
俗话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村庄闭塞,风言风语次日便能传开,柳茸没料到传得如此快,好言相劝着对方才磨唧颔首回去。
行至半路回头问:“是也不是?”
奈何柳茸已没了影,先一步去料理公务了。
赈灾之事忙碌到秋末,官署开始发冬衣、米粮与柴直银。
但这次的过冬物,着实给的有些多了,柳茸甚至搜出了不是米粮的胭脂、茶饼、剪子。
拟的单子上有那么多物什吗?
百花鉴、同心梳,柳茸愈发觉反常,末了目光落在最后一口沉甸甸的箱子上。
“阿姊!好多金钏啊!金石榴,还有红帛!”小青打开箱子,惊呼一声,金红晃晃刺人眼。
“底下为何有具秤砣?”小青不明所以。
视清秤砣上绑的红绸带后,轰的一声,柳茸立刻合上箱子。
*
深秋,凉夜,案台松火明明。
崔元伸手靠近薰笼,烟雾管过指缝,燎烤着发寒的五指。
一粒火星子嚣张地崩出,他嘶了声收笼指节,正了正襟,直身跪坐,慢慢取下头上进贤冠,工整垂放榻上。
霎那间,崔元偶人般顿住动作。
白衣上,一粒墨黑的窟窿醒目地点在衣襟。薰笼里的火星子不知何时弹到衣上,留下碍眼的黑痣。
玷|污满身素白。
那颗黑痣在他心底不断扩散,伸手一撮,浅淡的墨痕拉出,一股躁恼潮涌上崔元胸腔。
他脱下衣,几乎是摔在地上。
有人在叩门。
“公子下给人的聘礼错放在过冬物里了,我已送回。”柳茸在门外。
同心梳轻放的声音隔门响起。
门内仿若无人,薰笼下炭盆噼啪作响,火势烧至旺处。
“是我不该扰你就寝。”门外的身影渐渐变淡,在即将消逝前,屋里的人终于开腔。
“那不是错放。”
崔元喉结翕颤,“是给一个人的。”
柳茸:“给谁的?”
“谁收到便是给谁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拉开,风灌入,吹灭烛台。
门外是柳茸的面庞,她仰着头,月辉满面,对上崔元的面容,下颌微抬,“是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