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交心(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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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莫说莺莺燕燕了,旁人多看一眼,只怕都闹得家宅不宁,金子做的屋瓦顷刻掀翻。

狭窄的衣箱内,呼吸越发不畅。

习剑多年各处上山下海的薛不虞倒无甚感觉,只觉柳茸企图变换姿势,那只拧断过无数贼人脖子的手移到了她颈间。

沉郁的空气非但没随柳茸的扭动缓解,反而愈发闷燥窒息。

再困下去,自己几乎要闷死衣箱了,柳茸面色不善飞了薛不虞一记眼刀,衣箱外的念经声停了,有跫音在往衣箱靠近。

两步,三步。某一刻,她感到与人一墙之隔的近,仅仅一面木衣箱,掀开就能曝露里面光景,发现藏身其中的自己与薛不虞。

柳茸屏气,准备大喊出声,突然,衣箱盖顶开了。

“他走了。”薛不虞坐上衣箱边,吹了吹刀尖灰。

“我也要走了。”刀身转了一圈,重新对准柳茸。寒光一掠,一根箭直射刀身,薛不虞刀身一斜避开。

书房的窗穿出一个十字孔,孔外是崔元执弩。

“原是去取兵器了。”薛不虞不恋战,翻窗带上柳茸逃去。

他不明自己隐藏了气息如何又被人察觉,飞上空中,见沿路到衣箱洒的花种与柳茸腰间偷偷抠破的绣囊,明了。

第二根弩箭射向他携着柳茸的胳膊,被剑鞘挡下。他的剑鞘鎏着金合欢纹,在风里来去自如。

等到跳上屋檐,薛不虞看着团团围在府外的兵,即知走不了。

“不是会轻功么,郎君?”柳茸轻笑。

“我是会轻功又不是长了翅!”薛不虞嗤了声,“师兄的动作真是迅速。”

“师兄,”薛不虞在高处向下看,“我顺带替你解决了她不好吗?”

“师兄心软,甘愿被她玩于股掌,可此人觊觎官位,勾结亲王,你已病愈她交印还权了吗?师兄若再放任,她日后指不定做出何等事来。”

“徒刑、黥面、劓鼻,”崔元举起弩,“选一个?”

“堂堂城阳公主幺子,不袭爵,不入仕,少械斗杀人,今劫杀命官,杜攸之不敢查你,我来管教。”崔元恨铁不成钢。

“漏了,还差一刑。”柳茸出声,手指向东,是书房的屋脊,书房之下那口衣箱凌乱狼藉,“还有浣衣。”

崔元会心一笑,“那就先命他浣衣,再徒刑,再黥面。”

“师兄,你对我都没这般笑过。”

没有笑,有箭。

崔元本按兵不动,怕误伤柳茸,但见她眼中的暗示,狠下心来连发数支,薛不虞抛开“包袱”高飞潜逃,柳茸越坠越疾,地面的府兵支起被衾接人,她整个人陷入棉花里。

“你知道了?”她探出头,第一眼对上崔元。

当崔元说出杜攸之三字时,她便猜出,他必然知晓她梳弄之夜的血案真凶,杜攸之几年未查出真凶,究竟是查不出或不想查,已不得而知。

沉默过后,崔元嗯了声,转开眼,回避住目光,“薛不虞是个不长心的,不会记得你。”

他拿着案卷,又问了柳茸几句当夜杀人情景,不知听到何处,眉头锁起来。

“传录事官来,你对他如实录笔便可。”

崔元没再听,径自跨过宝瓶门,白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