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海棠(第3页)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官,李大人已是过人,大人听闻你的经历很是赏识,身为下官以身犯上,虽不曾谏言,但,多亏李大人的话,我能知悉诸位所思,这可比堂议上的搪塞好多了,你说这怎不是功事一件呢?”
“下官、下官是……”他唇齿不清地想说话,柳茸拍拍他的肩,摇头。
“你的升官命书,不远了。”柳茸弯着眉,“该不会因为经我口传,李大人不肯受命吧?”
留在李守仁肩上的手捏了捏,“我想,令堂也是乐见大人升官的。”
直到此刻,李守仁脑袋里仍是嗡嗡的,眼前的女子可是在堂议上把意见不合的都收拾了一通,自己所书之语比堂上的尖锐多了,反倒升官了?
“有一事,晚辈或许要求大人指点。”
他又惧又如获大赦,恭敬道:“大人请讲。”
柳茸掏出一根断了的玉簪,“不知李大人可认得这跟簪子?”
李守仁观之色变,“大人从何处得来的?”
柳茸注视着他,他顿时改口,“是下官愚钝,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是大人之事,下官多言,大人想知晓什么?”
“李大人可能看出簪子的主人?”
“簪头断了,不好确认,不过……”他拿起簪子放在烛光下细看,指着断出残留的纹理。
柳茸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是两道线,李守仁道:“这痕迹,是海棠花的茎根,宫内匠人多沿袭此刻法。”
“除了海棠花可还能别的花吗?”
李守仁摇头,“……此法舍弟生前常刻,宫内不同花叶有不同花叶刻法,不会混用的。”
“我知晓了,”柳茸命人亲自送李守仁归家,临走交代:“今夜之事,望李大人守口如瓶。”
至于那几页痛斥刺史与校书的话,被她带回府中,以备万一。
重返府中时,日落偏西,柳茸一眼注意到几个鬼祟的身影,使了个眼色给随车的府兵。
“诶诶!别抓我!”
“刘叔?”柳茸看清他的脸,是从前与崔元耕田的老农。
她注意到几个藏在角落的身影,都是农人装束,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果蔬,“你们在崔府门前做甚?”
“这不是好久没见崔娃娃出来了,你们当官的事我们也不清楚底细,也不好打听,大家都有点担心。”
“我家的菜棚还等着他搭呢。”
“阿茸啊,崔娃子是不是生病了?”
柳茸想起来她封锁了崔元昏迷的风声,望着一双双殷切的眼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都带了东西来,这样,你帮忙带入府中。”人群七手八脚挤上前,柳茸无措地接着果蔬米粮。
“阿茸啊,你别光顾着给他带,里面也有给你的份儿,这是我们药堂烧的草木灰,做月事带可好了。”
“多谢,但……”柳茸,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不能收。”
崔元站在门槛外,示意府兵将东西归还。
“诸位请回,我无碍,只是病了场。”
众人面面相觑,年幼的孩童出声:“大人是嫌我们的东西不好吗?”
“与诸位无关,是我实在不能收。”
“这也不是给全你的,是给阿茸的。”老农将果蔬从府兵抢过,塞进柳茸手中。
“就是,你生病了要人家照顾不辛苦吗,送点东西给她怎么了。”
“我们是来给阿茸补身子的,你要吃也可以。”
柳茸求助的目光投向崔元,对方面色不改地转身进府,留下一句:“她也不能收。”
民愤“怨声载道”。
“阿茸瞧见了吗,以后挑夫君千万不能挑这样的。”
“不吃我们一块吃,让他一个人打光棍去!”
崔元身形一顿。
过去他从不在意旁人的言论,但今日这样的言论不知为何,有些刺耳。
好半晌他松口,“你想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