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前世(第2页)
“刺史请言。”
“擅杀家奴,按律当笞。我不认免死金牌,”他双眸疏冷,口吻几分警告,“落魄侯府最好没有此事。”
贾侯爷脸色微变,白马车扬尘驶远。
崔元的官邸与贾府很不一样,几乎不点灯,不宴舞,不开筵,柳茸没有同伴,偶有三两个修剪花圃的老奴抬眼瞟下她,又匆匆凝心于手头的事中。
而官邸的主人自把她带回家后便再无表态,每日不是在廨中就是在书阁,仿佛忘了府内还有这么个家伎,直到柳茸爬上了他的床。
月夜,崔元如常就寝,灯火吹熄半晌,冰凉的触觉自被衾外缘蔓延到臂膀。
“公子……”柳茸像个顺杆爬的藤蔓,从被里缓缓发芽。
崔元一把连人带被衾裹住她,整个压在床板上,束缚住她进一步动作。
柳茸想挣扎,可对方心铁身也铁,眼里没有半点能催动的情欲,和勾栏院里她一勾手就丢了魂的恩客们不同,她的欲拒还迎头一遭在一个男人身上失效了。
“谁让你这么干的?”崔元不动如山。
夜寂了良久,他耐着性子与她对望,势要等一个答复。
“没有人,是我自己。”柳茸开了口。这是她谋生的营生,她也想有别的本事,奈何只擅此道,她想搏一搏。
“理由。”
“我……想活下去,活得更好。”
“你是燕王派来的细作?”
柳茸摇首。
压在身上的力道更重了,“你究竟是何人?”
她察觉到男人的弦在紧绷着,也知道不交代个所以然来对方不会放自己走。
可她真的只是一介无权无势的贫女。
柳茸离家那年,阿娘才下葬三个月。
小小的人儿不懂什么叫入土为安,只以为阿娘贪睡。
阿爹说,阿娘是跟地母娘娘走了,地母娘娘家有数不清的米和肉,一年四季如春,有地母娘娘的照顾,阿娘再也不会饿、不会冷了。
柳茸问,她何时也能跟地母娘娘走?
阿爹嗫嚅着没有答话,只说她太小了,地母娘娘不要她。
地母娘娘真过分,嫌弃阿茸。
柳茸垂头丧气踢着脚下枯叶,回到茅草堆的篷庐,阿爹烧水替她擦脚,而后吃一块佃主舍的橘柚,饱饱上*床。
没过几日,蝗虫来了,一夜之间高粱变废草,有人饿得吃蝗虫,毒死在了田里。
颗粒无收,阿爹一下倒欠佃主家三百石粮,主家不高兴了。
主家来的人和阿爹在门外争执,柳茸从门缝里偷,他们依稀吼着之前阿娘的病他们已借了主家许多药钱,如今人死粮也尽,是阿爹欠了主家的,要拿东西抵押。
门开了,阿爹将她护在身后,把他自己抵押了出去。主家的管家拍胸脯保证,只要阿爹肯听从安排,不动柳茸分毫。
阿爹被安排去当了渔户,每日回来得很晚,柳茸难过阿爹不能多陪自己,又窃喜无人管着白日贪玩的时辰能多些。
直到有日,晚霞中再没出现阿爹的身影。
柳茸哭着等啊等,饿得去要饭。
佃主家的千金正巧施粥,她要了一碗,拨楞了下稀疏的汤水,浮在水面的米有些眼熟,是阿爹去岁贡给佃主家的粮。
半碗粥还没落肚,街角一队家仆冲她奔来,嘴里嚷嚷着“就是她”,任凭她哭喊生拉硬拽拽上了车。
阿爹,那群人不讲信用。
她被拉到人市,家仆们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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