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了猫头 作品

第一次上朝(第2页)

风一吹,花娘又有些喉咙痒想要咳嗽的冲动,只是她最终抿着嘴角忍住了。

花娘笑呵呵道,“是的,苏神医医术了得,我会好起来的。”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更别说苏大夫已经从鬼门关拉她一回了,现在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还能茍延残喘个几年。

小栗儿敏锐的察觉到花娘虽然在笑,但眼里神色黯淡,他摸摸花娘捂着嘴角的手,手指一片冰凉。

此时秋高气爽几个人头顶都晒的暖洋洋的,花娘像刚从冰窖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早早换上了夹层的袍子,膝盖上也搭了块薄毯子。

小栗儿眼底瞬间起了水雾,眼泪汪汪道,“花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也会跟着干爹爹学医,我会快快长大的。”

花娘眼底冒出的亮光冲散灰翳,她笑得合不拢嘴,摸摸小栗儿脑袋,“真是招人疼的孩子。”

小栗儿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花娘,伸出小手指,“要拉钩。”

“好好好。”

花娘眼尾都笑出细细的褶子,郑重的伸出手指勾着小栗儿,大拇指轻轻按压小栗儿大拇指,一大一小一冷一热相贴,花娘眼里好像又重新有了寄托。

她想看着宴绯雪儿子长大,像是新生像是圆满。

宴绯看到花娘神情的转变,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白微澜握着他的手,给他无声安慰。

王府里因为这一家人的到来,像是冬去春来充满春意盎然的欢笑声。

白微澜两人现在整天闲适在府里,提前过上了一段养老的日子。

孩子们却忙的不行,繁重的课业和礼仪规矩教学,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只下午两个时辰属于他们休憩玩乐的时间。

奕王心疼孩子们,想要他们慢慢来。

但是三个孩子都很坚定,自己要这样排课程。

不过孩子们都聪明,大大出乎嬷嬷和先生们的意料,完全不比宫里的皇子们逊色。

就冲着三个孩子的心智毅力和聪慧,长大后一定又是人中龙凤。

白微澜则是因为小栗儿扎了他的心,这些天一直拖着宴绯雪在教场上活动。

白微澜不管干什么都要把宴绯雪带着,这基本是王府里的公认常识。

他叫人在教场旁的树荫下置一把黄罗绣九龙伞,铺竹席设案几,上面摆放着书籍,让宴绯雪挑着看。

当然,要是大汗淋漓的白微澜频频扭头见宴绯雪没看他,他又会生气。

舞枪弄棒的锻炼,白微澜嫌弃太慢了。他直接撸起袖子练臂力,单手抡石锁。

可王府里的石锁都是四十公斤起步,白微澜试都没试狠狠踢了石锁一脚,又阴怒着脸,要行山给他找一个四十斤重的石锁。

宴绯雪笑话白微澜人不中用迁怒石锁。

白微澜当场就解下袖扣撸起袖子,给宴绯雪展示他青筋涌起的手腕,还要宴绯雪捏他汗流层层沟壑凸起的胳膊。

宴绯雪刚点下指尖,白微澜便不由分说拦腰抱起宴绯雪,负重跑教场。

宴绯雪惊声道,“你抱我干什么,快举石锁。”

“我举石头不就是为了单手抱起我媳妇儿,那直接抱媳妇儿练习就省事了。”

“你不是被小栗儿刺激到了?不是要单手抱小栗儿?”

“单手抱他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我才不在乎儿子怎么想,我就不想媳妇儿觉得我不行。”

白微澜说着胳膊肌肉发力,宴绯雪被硬邦邦的肌肉咯的不舒服,忍不住挣扎。

可白微澜的手臂像是锁紧嵌合的铁棒,宴绯雪被禁锢其中不得松懈。

宴绯雪仰头,只见白微澜兴奋的手臂肌肉都鼓胀了几分。

随着白微澜脚步提速,他鼻子忍不住碰撞着白微澜的胸口,一股浓烈的烈日暖阳气息扑鼻而来,淹没了咯人的别扭不适;他整个人像坠落冬日午后的棉被里,手脚开始发软,脸开始发热。

明晃晃的日光下,汗流顺着白微澜下颚流下,脖子上起了几道沟壑,汗渍裹着经脉起伏,随着低喘的呼吸声,透露着男人勃发旺盛的精力和体力。

日头耀眼,宴绯雪闭着眼睛,红通通一片中,白微澜的呼吸像是充斥他浑身上下,他的衣袖染上相贴肌理上的薄薄汗渍,应该已经湿濡发深。

可一晃一晃的,即使闭眼视线也明灭起伏,宴绯雪缓缓睁开眼,始终只能看到白微澜喉结上摇摇欲坠的汗珠。

青天白日的,宴绯雪脑子里全是夜里的东西。

幸好白微澜提前清场……

“放我下来好不好。”宴绯雪试着求白微澜软声道。

白微澜一听更兴奋了,像头牛冲的更快了。

秋高气爽,白微澜一身玄色劲装裹挟着疾风,把宴绯雪衣摆腰带翩跹吹起。

白微澜怀里像是抱着雪白羽毛似的,他咧着嘴角,傻憨满足的不行。

白微澜不放,宴绯雪多的是法子。

他干脆放任自己躺在白微澜手臂和腰腹做的床上,时不时伸出手指,若有似无的点点白微澜热烫的喉结。

涂着艳丽蔻丹的指甲沾染喉结汗珠,闪着晶莹剔透的红靡。

喉结滑动,汗渍顺着脖颈蜿蜒坠入湿濡的衣襟里。

宴绯雪嘴角笑笑,手指慢慢点着脖子而下,缓缓挑起了交领缝隙。

白微澜感受到胸口动静,低头就对上宴绯雪静谧而幽深的媚意。

白微澜紧了紧搭在手臂上的内膝,严肃戒备道,“干什么。”

“放我下来,我就不干什么。”

宴绯雪注视着白微澜,眼底秋水盈盈像是要把人吸入,而后一起沉溺欢愉。

白微澜喉结滚动,抱着人跑两圈都沉稳的呼吸,顿时大乱。

他飞快把人放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宴绯雪冷不丁被放在一旁草坪上,他愣了下。

而后干脆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再看看不远处发泄精力似的白微澜,风一吹来,王府里的金桂芬芳浓郁。

天高地远,宴绯雪像是在云端惬意的眯着眼,不一会儿周遭动静模糊,渐渐午睡袭来。

白微澜跑了一圈过来,见宴绯雪睡着了,轻手轻脚把他抱起来放一旁竹席上,然后默默的盯着宴绯雪看了一个下午。

奕王来教场找白微澜的时候,就看到白微澜像个狗一样守着宴绯雪;他手臂举着石锁,额头汗涔涔的几乎青筋暴跳,但手臂放下石锁的动作控制的很好,手臂颤颤巍巍石锁落地无声。

奕王叹了口气,今后这儿子,上衙是不是也得带着儿媳。

白微澜简直离不得宴绯雪片刻。

奕王只站着看了一会儿,白微澜就察觉到人来了,他回头看去,只见奕王朝他招手。

白微澜明天要上朝了。

奕王来就是通知这件事。

而明天朝堂上要公布白微澜封王的事情,势必还会牵扯到王妃——宴绯雪的出身。

第二天凌晨,鸡鸣刚叫几声,白微澜下意识翻个身抱着宴绯雪香香甜甜的睡。

不过没一会儿,白微澜就听见门外有太监细声细语提醒他要起床,要上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