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来历(第3页)
可是这顾凛柏和白微澜,真的很幼稚,两人相互冷战谁也不说话。
他们两人好像都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只是平等的像兄弟一样冷战。
这让宴绯雪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是血缘默契?
宴绯雪走神的想着,忽的后脖颈被捏着,他被迫擡头就见白微澜晦暗幽深的眼神。
真生气了。
“接吻你也想别的男人。”
宴绯雪扶额头疼。
他吸一口气,再擡眸便是笑意盈盈。
单手环着白微澜的脖子,轻轻压近,轻咬着白微澜的耳垂,幽幽蛊惑道,“来啊,等会儿别憋不住。”
两人姿势一转,宴绯雪把白微澜压在了长垫上,见白微澜下意识屈腿回踢,他一脚飞快别在两腿中间,一下子就拿捏住了白微澜的命脉。
唇齿之间呵气如兰,眼波流转似浮光掠影令人忍不住伸手掬在手心。
白微澜双手揽着宴绯雪的腰身,让人稳稳贴着自己,不让他摔下去磕着暖炉。
熟悉的气味袭来,幽香冷淡又带着勾人的躁动,他开始如痴如醉呢喃着,“媳妇儿,你好好看啊……”
没片刻便含糊道,“唔……我错了。”
“不要在车里……”
马车扑通一声,车轱辘碰撞石头,车身晃荡的厉害。
车轱辘越跑越快,小六耳朵红通通的,扬着马鞭嘴里一直驾驾的催促着马车。
只要他赶车赶的快,后面的动静他就听不见。
马车快赶到村里的时候,宴绯雪从白微澜身上微微起身,抹去白微澜眼尾舒爽的生理水渍,笑意清浅又缠着无端媚色。他贴着唇角问道,“等会儿下车,知道怎么做了吗?”
白微澜呼吸粗重,恍恍惚惚摇摇晃晃中只听他哑涩低声道,“知道,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宴绯雪亲亲他额头,“真乖。”
他说完,白微澜眼神一暗,敏捷起身而后将他圈在怀里,狠狠吮吸他的唇瓣。
白微澜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浓郁的欲求不满,“是你先惹我的。”
下车的时候,小六脸颊通红红的,坐在马车上没动。
一旁赶上来的小四见他一脸烧红的样子,好奇道,“风寒发热了?”
小六切了声,摆手不理人。
不一会儿白微澜撩开帘子下车了,而后扶着宴绯雪下来了。
小六余光忍不住扫两人,只见白微澜衣冠楚楚矜傲做派。没等他瞥宴绯雪,就被白微澜斜眼睨视。
小六挠挠脑袋,跳下马车,把马车拴在村口的大槐树下。
“爹爹,父亲。”
小栗儿被顾凛柏抱下马车后,就牵着顾凛柏跑来找宴绯雪两人。
小栗儿挺胸擡头,骄傲的看着宴绯雪,一脸我完成任务了。
宴绯雪也看了白微澜一眼,示意他别忘记在车厢里说的话。
小栗儿拉着顾凛柏的手腕晃了下,“叔叔~”
顾凛柏刚准备开口,只见白微澜上前一步道,“顾兄,之前是我待客不周是我唐突是我错了。”
顾凛柏立马道,“不,是我……”
顾凛柏从来没道歉过,他过往的人生经历没出现这个,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话头夭折了。
而白微澜嘴皮子在宴绯雪这里练的溜,道歉什么的手到擒来。
小栗儿鼓掌,欢喜的给白微澜比了个大拇指,而后望着顾凛柏,“叔叔。你慢了一步哦,只能是叔叔了。”
顾凛柏一脸懊悔,一旁谢敏之百无聊赖道,“叔叔和大伯有什么区别吗?争这个有什么用?”
小六摇头,“小世子难道不知道,男人什么都要比高下争长短吗?”
“我们就是撒尿都要比谁撒的远。”
顾凛柏扫了小六一眼,小六立马捂嘴老实挺胸。
放鹤闻言,想追问男人真这么无聊吗。但白微澜擡手就把他脑袋扭一边去了。
谷雨拉着宴绯雪的手腕,静静看着他们,与世无争的游离又满心依赖宴绯雪的样子。
放鹤见状,立马挂在宴绯雪另一只胳膊上。
小栗儿见状要白微澜扛在肩头上。
白微澜还没点头,就见顾凛柏抱起了小栗儿。
白微澜蹙着眉头,顾凛柏太奇怪了。
去村里的路上,几个孩子在前面带路,白微澜两人垫后。
白微澜悄声对宴绯雪道,“世子一定有一个很敬爱的兄长,而且已经离世了。”
“他把那种感情投射在我的身上。连带着,对小栗儿都爱屋及乌。”
宴绯雪看着白微澜正经严肃的分析着,配合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和阿澜真是心有灵犀。”
“可不,我和我媳妇儿天下第一有默契。”
村里的路上,两旁的枯草、半截高的小矮树上已经挂满了冰凌。
田间的毛白菜、萝卜、青葱上都覆盖一片雾蒙蒙的碎雪。
远山青黛乌云泼墨,近处的村落屋顶石瓦泛着冷白,在炊烟犬吠中,迎来了一天热闹的时候。
前三日,宴绯雪就给燕镇说要去大伯母家做客了。
大伯母听见还要带其他客人来,自然是当做过年似的洒扫庭院。
这次来,宴绯雪他们没带什么礼物,反倒是顾凛柏带了一些。
一箱箱的,从村头扛去大伯母家,村里人没事全跑出来看热闹。
村里这块房屋密集,村民在自己院子口,或站或蹲,一个个磕着瓜子给几人行注目礼。
“燕哥儿,又来看你大伯母啦。”
“哟,三个孩子好久没不见又长高了。”
“放鹤和谷雨现在越发水灵好看啦。”
“那个人和小白长好像啊,是亲人吗?看气势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那个小少爷像第一次进村子,看什么都新奇。”
几人在议论声中,来到了大伯母家。
大伯母早早就把黑狗栓后屋檐去了,家里瓜果糕点都摆好,火坑里的火也烧的通红红的。
因为家里来贵客,燕镇今天请假了,万杏也跟来帮忙。
两人都已经订婚了,此时家里有事过来帮忙也理所应当,倒是没人说闲话,只夸万杏能干孝顺。
几人一阵寒暄后,宴绯雪叫大伯母不必忙活,下午去王木匠家里吃席。
刘婶儿跟来大伯母家瞧热闹,打听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大伯母也没注意这些,只说是宴绯雪两人的朋友。
刘婶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却知道是那日钱庄开业的贵客。
她又大嘴巴问燕椿有没有消息,没有的话,她这里好些姑娘哥儿都中意燕椿。
大伯母只说孩子的事情她管不着,要刘婶儿自己去问燕椿。
燕椿性子可不比燕镇,多问几句就能急眼挎着甩脸色。兜里有几个钱见到人都不喊的,照面碰见还得长辈喊人。
刘婶儿还明知故问怎么没看到燕椿,大伯母道去办事还没回来。
刘婶儿早就听到小道消息,说燕椿带了姑娘回来;只是燕椿一直没回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时见大伯母口风紧的厉害,嗔怪道,“冬青就是闷声大发财,都是邻里乡亲,问问孩子终身大事怎么啦,从小看着长大我也着急撒。”
刘婶儿说完,抓了瓷盘子里的一把坚果,直往口袋里塞。
她把瓜子和花生刨开,特意抓贵的榛子、杏仁。两个棉袄还特意缝了两个大口袋,专门吃酒席穿的。这样就能多兜些瓜子食物。
大伯母也让着她抓,骂道,“又没人和你抢,天天像土匪进村。”
刘婶儿嘿嘿一笑,“可难得在你这捞一次。”
大伯母家里没小孩子,平时这些也舍不得吃,只有来客人才招待。
刘婶儿边抓边道,“那些贵客也真是,这些外地人来村里就喜欢这里转转那里转转,要是能看出宝贝来,咱们村早就发财了,还轮到他们外地人啊。”
“你管人家的。”
一旁坚果被刘婶儿抓了大半,最后自己也不好意思抓了,就开始磕着瓜子和大伯母唠嗑。
“小白真是出息啊……”
大伯母瞪眼,“什么该说不该说,那等身份你也敢背后议论。”
刘婶儿立马闭嘴,把瓜子皮往火坑里一丢,噗嗤瞬间变成火苗。
“这火烧这么大,人都出去了,多浪费。”
“那破老屋也没什么看头嘛。”
刘婶儿说了一会儿后,见大伯母在烧猪脚,开口道,“他们不是说去王木匠家吃饭嘛,你还瞎忙活什么。”
院子外万杏和燕镇也在杀鸡杀鸭。
大伯母道,“今天燕椿也要回来,反正大火烧着没事,干脆烧水烧猪毛准备着。”
刘婶儿哦了声,而后了然。
这燕椿真是要带人回来啊。
听说还是外地的,这两人不清不楚的……
刘婶儿嘴巴一瘪,嚼到了舌头。
连忙张嘴啊了声,而后呸呸嘶痛。
大伯母拿着烧红的火钳在猪蹄上烫猪毛,听见动静擡头道,“又瞎嚼舌根子了吧。”
刘婶儿神色讪讪,忙道,“怎么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道上规矩是颠扑不破的。”
刘婶儿又抓了把瓜子放嘴边,看着大伯母专心烫猪毛,实在忍不住道,“我这嘴巴管不住啊,不说心里憋的难受,像蚂蚁爬似的。”
大伯母道,“那你到时候自己当着燕椿面说吧,小心他打你。”
刘婶儿嘴巴一抿,胖胖的身子一扭,后仰在靠椅上,“这村里就没我刘大嘴不敢说的,我哪回不是当着人面说的?”
大伯母没理她。
刘婶儿巴塔巴塔的磕着瓜子,嘴皮子砸的声响。
火坑里的火把她脸映的红通通的,眉头难得有些踌躇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伯母偶尔擡头见其神情,还诧异有她不好意思开口的。
别人要是见家里来客,看到都要立马回去不打扰人家待客。她倒好专门跑来凑热闹。
“你还有憋住话的时候?”
刘婶儿哎了声,手里的瓜子也不吃了,下意识往口袋里塞,却发现塞满了,又只得把瓜子放回盘子里。
她双手一拍,嘴皮子上下一嗑,本是摆龙门阵的气势,但神色还怪难为情的。
“这不是,小毛也开始长大了嘛。”
“哎,我以前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小毛爹天天和我吵,说我带坏小毛。”
“这可把我气坏了,我把小毛爹都好好拉扯大了,还能拉扯不好小毛?非不让我带小毛。”
“但是最近一两个月吧,你瞅见那狗蛋没,样子变化多大啊,见人都有礼貌了,说话也挺像回样子的。”
“以前狗蛋是村里最邋遢最不待见的孩子,现在竟然每天都干干净净,说话还文绉绉口齿也清晰有条理。”
“你不知道,前几天孙老幺喝了点小酒又开始打王金凤,狗蛋竟然劝住架了。”
刘婶儿捏着嗓子学舌道,“爹不要打娘了,我今后长大了一定孝敬你们两个,给你们买糖带你们去酒楼吃。我们好好过日子,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刘婶儿学完,深有感触似的叹口气,“你看看狗蛋,以前是什么样子,每次就眼巴巴站在田埂上看着其他孩子玩。”
“脸上的鼻涕结痂糊的一脸都是,现在居然这么懂事了。”
“他们那个家有希望了啊。要是我有这么懂事的孙子,拼着我老命都要赚钱给他买糖吃。”
她说到这里,还透着一点欣慰的语气。但而后看向大伯母,就开始有些犹豫了。
“狗蛋和小毛就差一岁,小毛还大些。小毛现在还只知道天天从我衣柜里翻铜板,我赶集一回去就翻我口袋。”
“确实跟着我好像教坏了,我嘴巴碎又控制不住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又贪小便宜还心眼儿实诚,被裘桂香哄骗这么多年都不知道。”
“我确实教不好孩子了……”刘婶儿说到这里,不好意思道,“我也想着,让小毛跟着狗蛋去城里读书。”
“我听说是燕哥儿家资助狗蛋,我今儿来就是想问问这个事情。”
“平时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今天好不容易盼到燕哥儿来你家,我这不就腆着脸皮来了嘛。”
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