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鹤来历(第2页)

放鹤后面听到这场动静,还给宴绯雪遗憾的说怎么不叫他去听听。

“多遗憾啊,我这辈子就没听见这么多人夸过我。”

他说完,就嘀咕道,“算了,没听到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心喜欢我。”

一旁谢敏之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放鹤看了谢敏之一眼,“滚,看到你就烦。”

谢敏之最近迷上了练武,还像狗皮膏药似的非要和放鹤比武。每次被放鹤打的嗷嗷叫,还缠着放鹤打。

放鹤想自己好好练武总是被打断,最后狠狠打了谢敏之一顿,把人打的满地打滚的哭。

放鹤怒气过后有些担心自己下手狠了,毕竟谢敏之是什么狗屁世子。

可谢敏之只是哭了会儿,放了豪言壮语说总有一天打败他的。

于此,放鹤对谢敏之越发不客气。

放鹤被谢敏之缠的烦了,天天把谢敏之打的哭。

只要放鹤一扬木棒,谢敏之就下意识哆嗦。

放鹤这几日其实一直想找宴绯雪坦白,当初为什么骗他自己是乞丐。但宴绯雪两人一直很忙。

开城门后,他们要处理手上囤积的货物,不过好在都不愁销路。还要算清这八天来赚的银子。

还是炭火最赚钱,剩下的就是猪肉,而后像鸡鸭鱼也能赚点。但离过年还有近一个月,这些活物买回去还得养着,每天都要吃口粮,百姓买的也少。

没卖完的全部充入酒楼,倒也没亏。

“忙完今天,我宣布,过年前我都不会再忙了。”

白微澜大手合上账本,抱头躺在竹椅上摇晃。

竹椅上铺了张薄被的褥子,白微澜身上再搭张毯子,抱头优哉游哉的看着宴绯雪还在忙碌。

宴绯雪道,“年底,伙计们的庚节包给多少?”

“爱给多少给多少呗,这点事情总是王掌柜分内的事情吧,何必累着自己。”

宴绯雪揉个纸团砸白微澜额头,而后者嬉皮笑脸轻轻扬手就抓住了。

“白微澜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白微澜揉揉耳朵,一把拉上毯子遮住脑袋,瞬间歪头睡着了。

宴绯雪见状,知道白微澜不想过问这些琐碎,便自己定了。

酒楼开业半年,平均每月盈利一千两出头。自从闻登州解禁后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在官道上支撑的摊子,用双层瓮装着现成的饭菜,一天也能卖个三四百份。每份价格从二十文到四五两不等。

就算现在冬天,一些冰饮也还有销路,生意倒是越来越好。

“伙计二十个人,每人四两庚节包;后厨小郑、老王每人二十两庚节包。王掌柜三十两庚节包。基本是按照月俸翻倍,另外每人大米一百斤、盐巴各白糖一斤、炭火二十斤、冬衣两件。”

白微澜闭眼道,“媳妇儿大气。”

宴绯雪又盘算道,“燕椿燕镇、万梨万杏、四人怎么弄?”

“燕椿基本在跑外务,燕镇总管酒楼庶务,万梨是大厨子,万杏和伙计关系很好,酒楼现在上下齐心都少不了他。”

“万梨我想抽出两成盈利给他,其他三人按照月俸三倍庚节包。”

宴绯雪说完,看向蒙着脑袋的白微澜,后者似有感应一样,掀开毯子侧头看宴绯雪,“真是羡慕。”

“羡慕什么?”

“这么好的老板娘竟然是老板的。”

宴绯雪忍俊不禁,“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白微澜勾着手头数道,“抽两成盈利啊,那刨出人工和食材成本和买整个酒楼以及装修的费用,还有每个月的商税、食材厘金,我们赚不到四成利润。”

宴绯雪道,“买酒楼的钱和装修费用是可以逐年逐月摊派分销,属于一次性开支成本,第二年的时候我们酒楼会赚的更多。”

白微澜道,“那晏晏不可能只抽今年一年盈利吧,肯定是每年两成。”

“你心疼了?”

“不,银子嘛,握不住抓不紧,它从来都不被人独享,总是要流出去的。”

“再说,这酒楼能成功,万梨是重要功臣。”

“不过,你之前还说精打细算,为开春铜矿筹备银子,现在怎么就这么大方了。”

白微澜说着,看出宴绯雪道,“除非你在为万梨打算,而且觉得我们开铜矿不会很顺利。”

宴绯雪见白微澜眼神深邃锐利看破他的想法,也没遮掩。

“对,那可是铜矿。”

“虽然我们做生意到目前为止,也碰上了些阻碍困难,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铜矿,那可是和朝廷那些权贵抢肉吃。

凭借白微澜的给官家提供的开采方案以及抑制铜荒的方法,外加上顾凛柏撑腰,他们拿到铜矿开采资格不难。

难的是如何顺利开挖。

不仅投入银子是难题,还有就是局势也瞬息万变,稍有不测便血本无归,债台高筑。

宴绯雪道,“万梨大大咧咧的,心思纯粹迟钝,但我看和李润竹八成能成,到时候这些银子也算他傍身彩礼钱。要是两人没有缘分,那也够万梨自己操持一家酒楼或者饭馆。”

白微澜道,“老祖宗都说不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一旦沾染利益朋友都面目全非,不过你们倒是很为对方着想。”

宴绯雪笑道,“不过是你能赚钱,才有多余的心思帮衬下别人。要是日子紧巴巴的,我也爱莫能助。”

白微澜撑着脸,满是骄傲的看着宴绯雪,“我是能赚钱啊,可背后打点操持,打磨细节都是媳妇儿做的。”

“哦,对了,燕椿和林长水昨天回遥山县了。我叫他先把树苗运去喜乐村。”

“看来找师傅还是很顺利的,赶在年前回来了。”

白微澜神情闲散,“可不止顺利,他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宴绯雪闻言一怔,见白微澜看热闹的样子,“你想去村里看热闹?”

“为什么不?刚好顾凛柏他们想进村子看看。”

宴绯雪点头,“那就去看看吧,刚好过两日王木匠搬家办酒,之前还专门给我递了请帖。”

村里人哪兴递请帖,只是王木匠为了显示郑重,专门花了二十文买了帖封又找朱秀才写请柬。

转眼就到了去村里的日子。

中间两日,白微澜一直在宴绯雪面前晃悠。宴绯雪说他闲的慌就去调节谢敏之和放鹤之间的矛盾。

谢敏之现在天天被放鹤打的哭。要是谢敏之哭大声了,放鹤打的更狠,要是谢敏之告状了,放鹤巴不得。

放鹤也很烦,皱着眉头道,“我不坐马车,我要骑马。”

宴绯雪道,“为什么?”

放鹤抱着宴绯雪腰道,“谢敏之一个废物天天要我陪他练武,打又打不赢,每次哭哭唧唧烦死了。我不要和他坐马车。”

白微澜背后拎着放鹤衣领,拎鸡崽似的把人扒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别和我媳妇儿动手动脚的。”

放鹤无语的瞪了白微澜一眼,“澜哥知道我小时候过的那么惨还这么凶我。”

“一点都不像宴哥哥,不像宴哥哥只会心疼我。”

“嘶~”白微澜揪着放鹤衣领,嫌弃道,“多大了还哥哥哥哥的,你整天老母鸡下蛋咯咯叫啊。”

“没事去打谢敏之。”

放鹤哼了声,不服气道,“那澜哥倒是放我去啊。”

白微澜松手,但很快又抓住了放鹤的肩膀,看了眼放鹤,有些意味深长道,“你,现在也慢慢长大了,和男孩子相处也不要再勾肩搭背了。寻常人家早就订亲了,知道吧。”

放鹤不甚在意的哦声了,擡头看白微澜抓着自己的肩膀,“那澜哥还抓着肩膀呢。”

白微澜立即就拍了下放鹤脑袋,“老子是你爹,没大没小的。”

放鹤一路虎虎生风出了院子,一旁宴绯雪道,“这样放任他们两个没事吗?”

“半大孩子能有什么事情。”

白微澜说完,意识到宴绯雪说的什么,愣了下,又转头看向内院里吵吵闹闹声,转头看宴绯雪,“不会吧?”

宴绯雪摇头。

白微澜摆手,“放鹤还小的很,我们别用成年人眼光看孩子们相处。”

“退一万步来讲,放鹤慕强,最讨厌谢敏之了。”

宴绯雪点头,只见白微澜望了眼四周,飞快亲了下他,然后搂着他肩膀问,“昨天的书看了吗?”

宴绯雪不明所以道,“看了啊,但是你这次的圈注没看懂。”

“哦。”

白微澜失望的松开了宴绯雪,一脸无所谓的态度道,“走吧,阿文他们应该准备好马车了。”

一共两个马车,小四和小六负责赶马车。顾凛柏和小栗儿一个马车。白微澜和宴绯雪一个马车。

放鹤、谷雨、谢敏之他们三个骑马。

放鹤和谷雨两人只在学院操场上骑过马,此时在官道上扬着马鞭骑的很兴奋。

可没一会儿,谢敏之就超出两人一大截。

他还猛的勒紧缰绳调头回马,马头高昂前蹄凌空,在两人面前炫技。

谢敏之舞枪弄棒不行,骑马确是每个男儿都喜欢的。

待放鹤和谷雨两人骑到谢敏之面前,谢敏之洋洋得意道,“怎么样?你们想不想学?”

谷雨严肃道,“这样是不安全的,澜哥不允许这样做。”

放鹤对谷雨道,“给他说这么多干什么,他没人关心还沾沾自喜。别跟傻子说话,小心变傻。”

谢敏之呆愣了,看着骑走的两人,心里满是疑惑。京城里的小哥儿,不都喜欢看他们这样骑马吗。

放鹤才是鸡毛怪。

谢敏之心里委屈,竟然这么不把他武安候世子放在眼里。

想着想着眼眶红了,转而骑马跑到顾凛柏马车旁边。

他要给顾凛柏告状。

可里面传来顾凛柏逗小栗儿的声音,只听小栗儿咯咯笑个不停,顾凛柏声音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小四看谢敏之委屈的样子,给他指了条明路,“谢世子应该去前面那辆马车卖惨。”

谢敏之又不傻,“我现在去白微澜不把我打飞,我才不会没长眼打扰他们浓情蜜意。”

小四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扭头笑道,“小世子长大了,还知道这些了。”

谢敏之道,“呵呵,在这个家里寄人篱下,首先要眼盲心盲,不然要被白微澜瞪死。”

小四煞有兴趣的看着谢敏之嘴角的青紫,“放鹤下手这么重,小世子为什么还要找放鹤练武?”

提到这个谢敏之心里就憋气,此时火全冲小四吼了,“你要是被一个小哥儿天天追着打追着骂,你心里舒服吗?不保此仇,我誓不为人!”

“那是那是。”小四笑呵呵道。

车里的小栗儿听着外面的对话声,担心道,“敏之哥哥和放鹤哥哥天天打架,你们怎么都不管管。”

顾凛柏道,“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重要。”

小栗儿蹙着眉头,抓着顾凛柏的手腕道,“叔叔,等会儿你会和我父亲讲话吗?”

顾凛柏道,“怎么又叫叔叔了?”

“因为爹爹说,大孩子都会主动认错让着小孩子。现在叔叔和父亲两个都不说话相互冷战,你们之间都没有表现出更加成熟礼让。所以叔叔不是大哥了。”

“但是叔叔要是主动给我父亲道歉,那就是大哥就是大伯了。”

顾凛柏沉默以对,捣鼓小栗儿头上的小揪揪,“你父亲不好,小栗儿跟着大伯可好?”

小栗儿啊呜一声,张牙咧嘴吓唬顾凛柏,“叔叔也不能在背后说父亲坏话!”

“啊切!”

白微澜摸摸鼻头,一脸了然道,“肯定是顾凛柏在后面说我坏话。”

宴绯雪道,“怎么可能,世子严肃不茍言笑,怎么会像你没个正形的。”

白微澜不开心了,手撑在车箱壁上,把宴绯雪困逼仄的角落里,拧着眉头道,“你在说一遍?你怎么可以把我跟别的男人比。”

白微澜目光冷彻,呼吸却热乎乎的落在宴绯雪的鼻尖,眼神像是一寸寸逼迫宴绯雪就范认错。

宴绯雪嘴角抿笑,仰头啄了他一口,“你最可爱。”

“男人怎么能是可爱。”

“要你试试我的厉害。”

“你……”

宴绯雪被禁锢在角落里不得动弹,最后只得仰着脖子,承受着白微澜憋屈不悦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