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第2页)

宴绯雪躺在白微澜的怀里,眼里满是舒缓笑意,眼尾一片嫣红带着点不意察觉的媚色。

他一笑,白微澜又像狗似的,头埋在他肩膀上,颈窝、锁骨湿漉漉一片细流痒意。

宴绯雪被弄的浑身发软酥酥麻麻的,像是一滩水软在白微澜的胸口,汩汩渗进宽阔坚挺的胸膛,融化在白微澜的心口。

两人耳鬓厮磨半晌,白微澜还呢喃道,“好喜欢,亲不够。”

宴绯雪道,“要不……”

“嗯?不要,我就想黏糊在你身上。”

宴绯雪的身体还得好好修养,他摸着瘦而平坦的腰肢,认真道,“太瘦了,我要把晏晏养胖。”

宴绯雪道,“猪养胖了就要杀了。我才不要胖。”

“那我们一起胖。谁都嫌弃不了谁。”

他又一本正经道,“不行啊,胖了,狗洞就钻了不了。”

宴绯雪噗嗤笑出了声,“我来,世子不会责罚你吗?”

白微澜亲亲宴绯雪鼻尖,“不会。他本来就主张开城门,再说你是他爹救命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宴绯雪笑笑看着他,“我说件事,你不能生气。”

“什么?”

“嗯,就是有段时间,有人传你和时莺私奔了。”

白微澜下意识暴躁挺身,宴绯雪摸着他胸口肌肉都硬邦邦的。

“说了不生气。”

“哦。”

白微澜气鼓鼓的,看着满不在乎还不准他生气的宴绯雪,开口质问道,“那你怎么处理的?”

“时莺回来了,不攻自破。”

“哦。”

“你可真大度。”

“我没……”

宴绯雪剩下的话被白微澜唇齿搅乱,堵在了嘴边。

这惩罚性的吻来势汹汹,宴绯雪最后受不住,抓着白微澜最脆弱的地方,才逃过一劫。

理所应当的,帮白微澜泄-火降躁。

两人一直关在房里,玩到了中午。

宴绯雪对闻登州内的情况有些摸不清,外界传闻的吓人,正好上街一瞧虚实。

两人出门,院子的小黄也要跟着去。

不过白微澜最后还是没放小黄走。

人生地不熟,小黄又不聪明,走丢了好不好找。

不过,他们两个出门,小六必定跟着。

小六还替小黄抱不平,称白微澜卸磨杀驴。之前钻狗洞的时候,喊小黄祖宗,现在就嫌弃人家不聪明。

闻登州城内和遥山县看起来没有多大区别,深秋的萧瑟让城内恐慌的气氛显得更加荒凉。

一路上走走看看,基本上街道商铺都是空的,里面的货物被洗劫一空。已经开始到深秋,但是很多百姓还是穿的夏衣。

街上有士兵在来回巡逻,百姓见状都避之不及。

宴绯雪本以为城内会闹哄哄乱糟糟的,但想在看来就是一个死寂荒漠。

小六道,“前段日子三皇子刚来那会儿,城内闹的厉害,到处抓矿工。那些百姓没有办法最后被逼的落草为寇。原本闻登州就匪患厉害,这下真的是像朝廷说的,聚于山野危害四方了。”

“后面那些工人反抗官兵发起暴乱,白微澜还被流箭射中了。”

宴绯雪闻言只见白微澜神色遮掩,小六目视前方,又没注意两人一逼问一闪躲的脸色。

小六道,“那些流民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常年下矿身体精壮。而且,铸钱的工人竟然铸了好些弓箭。那些弓箭虽然不如朝廷锋利,但流民点子也毒。箭头浸泡在马粪水里,只要擦破皮肤就很容易破伤风。”

宴绯雪看向白微澜,伸手握着他手腕,不言不语。

眉目流露出一丝受惊后怕的神色,白微澜回握他手腕又顺着手心十指交叉,坦白道,“确实昏迷了几天,但很快就没事了。”

小六道,“昏迷的时候一直喊夫人,也是个痴情种的。”

“不过夫人也跋山涉水找来,你们二人简直天作之合。”

小六说着,自己都感动了。结果一直没听见身后回应,他奇怪的扭头,身后早已不见两人身影。

另一条废弃满是草垛的巷子里。

宴绯雪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白微澜,“为什么要甩掉小六?我还想听听他说的那些事情。”

白微澜摸摸鼻头,“他话痨,打扰我们两个逛街。”

宴绯雪一瞬不瞬望着他。

小六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白微澜真的没醒过来怎么办?

眼里逐渐水光颤颤,神色严肃又认真。

白微澜被这样望着,心里拧的厉害,伸手抱住了宴绯雪。

深秋的日光暖暖的,巷子墙头上,深绿的苔藓小花在微风中交缠依偎。

两人抱着久久没有言语。

白微澜擡手抚摸宴绯雪的后背,凑近耳边悄声道,“晏晏不能再抱啦,再抱就要出事了。”

宴绯雪心底正难受,闻言啼笑皆非,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惶恐不安都被白微澜逗没了。

就没个正经的。

天光落在巷子上,光晕半明半暗散着四周的草垛上,两人躲在草垛干燥阴暗处悄悄接着火热的吻。

干柴-烈火很容易擦边走火。

不过,白微澜不一会儿就拉起宴绯雪,只见草垛陷下一个人窝。

他擡手取下宴绯雪脑袋上的稻草,宴绯雪注视着白微澜,气息不稳道,“我好想你。”

“我一路都在想你怎么样了,如何受伤的。路上遇见驿卒,我都想拦下看看是不是有你给我的信。想你给我写的信,是不是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白微澜眼里动容想安慰宴绯雪,但他发出的信确实应该错过了。

奔驰的驿卒与风尘仆仆惊惶赶路的宴绯雪遇上了。

三皇子来后,更是不能送出消息了。

“但我又不敢细想,只能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宴绯雪低头垂眸道,“这一路,我真的好想你。”

说道这里,他看着白微澜惊喜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坦荡道,“白微澜,真的好喜欢你。”

猝不及防的剖白,白微澜脑子空白了下。

“阿澜。”

“澜哥。”

“白阿澜。”

他昏迷中的呓语思念,此时宴绯雪都一声声给与回应。

宴绯雪的语调夹着黏稠不化的情谊,听得白微澜双腿发软,忍不住扶着宴绯雪,将人又抵在了草垛里。

啪嗒一声,窸窸窣窣骤停。

一滴液体落在了宴绯雪翕动的鼻尖上。

“噗~”

“你流鼻血了。”

白微澜喘着气道,“太刺激了。”

他从宴绯雪身上起身,双手撑在草垛上,此时脑子不合时宜想到一个画面。

想着想着,他自己抿着泛红的薄唇笑起来了。

“笑什么?”

“想起了之前在村里,那母鸡在草垛里下蛋。晏晏现在就像是一颗鸡蛋。”

宴绯雪掀开白微澜,起身坐在草垛上。

他身上衣衫完好,倒是白微澜被他抓的胸口露出一大片,上面满是鲜红痕迹。

白微澜见宴绯雪不打算走,干脆也坐在草垛上。

可刚坐下,宴绯雪又攀上了他肩膀。

热情起来的宴绯雪,白微澜简直招架不住。

没一会儿,又陷落在窸窸窣窣的草垛里。

白微澜心疼道,“稻草割的你后脖子起了一片红疹子。”

有种被凌虐窃情的视角冲击。

宴绯雪无声的肆意笑着,回应白微澜的是更加主动和热情。

像是要用汹涌的情-潮,一遍遍冲刷分离那段时间的忧虑惶恐。

抛却一切枷锁,封闭又深邃广阔的草垛里,只有最原始的鱼水-之欢,确认彼此的存在。

白微澜太痛苦了。

这里他根本不能做什么,但宴绯雪就是缠着他亲,到处点火。

白微澜嗓子压抑低哑的厉害,偏头喘口气道,“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行了晏晏。”

他一边说,还一边扯着身后的草垛,将两人之间最后细碎的光线遮没了。

暗淡隐蔽的角落里,不停有窸窸窣窣响动,偶尔有几乎不可闻的闷声泄露。

良久过后,日光慵懒透过缝隙泄落点光,落在宴绯雪红润透亮的脸颊上。白微澜扭头看他,只见他躺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白微澜擡手,轻轻抚过他额头上的细汗渍,下巴蹭着光洁的额头,闭着眼,心里被暖流塞的满满当当。

这一箭挨的也值了。

往日都是他说喜欢,宴绯雪才回应他喜欢。今天却意外听到宴绯雪主动说,圆满了。

宴绯雪往日在情-事上多是配合,要多了狠了,还会不耐烦踢他。这回,这么主动热情,还真是令他难以招架,甚至有点黏人。

哎,真是甜蜜的烦恼。

白微澜美滋滋的想着,嘴角弧度抿了又扬,扬了又抿,最后忍不住自己低笑出声了。

但又怕吵醒宴绯雪,便克制着无声笑着。

不过他一低头,就见宴绯雪正目光清灵的望着他。

“笑什么?”

“晏晏可爱。”

“可爱?”

宴绯雪手指挑着白微澜胸口处的衣物,眼波流转眼尾上挑,黏腻着柔声道,“难道不是销-魂入骨?”

白微澜被盯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后仰着脖子,眼里无声喊救命。

他重重呼一口气,抓住宴绯雪又开始作乱撩拨的手指,“晏晏,媳妇儿,求求你了。不然今天真要交代这里了。”

宴绯雪肆无忌惮扬唇道,“挺好,也别有一番趣味。”

白微澜把宴绯雪的手轻轻放一边,立马死死捂住自己胸口,戒备道,“不行,太刺激了。”

“我控不住快。”

“到时候晕死过去怎么办。”

“多丢人。”

“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宴绯雪说着又缠上了白微澜的脖子,开始细细舔着,沿着脖子、耳垂、下颚、鬓角。

白微澜头皮要炸了。

他激的眼里湿濡,重重喘了口气。

宴绯雪眼里笑意更甚,魅惑像个妖精似的,趴在白微澜身上吸精气。

白微澜又不敢动手掀开他,只得委屈可怜求宴绯雪放开他。

宴绯雪体会了一把白微澜以前的感受,心情大好。

宴绯雪红唇含着他下颚,轻轻舔舐,蛊惑道,“不放。”

白微澜手掌捏着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手腕上的经脉都紧绷凸起了。

最后,白微澜竟然呜呜呜的哭起来了。

“呜呜呜,晏晏,我真的好痛苦,你别这么折磨我了。”

“我要是在这里要了你,事后我肯定不想活了。”

“呜呜呜,你如果真的爱我喜欢我,就要尊重我的想法。”

白微澜半真半假的哭着,眼泪还真流下几滴。

宴绯雪看着他哭,自己腰腹却被咯的越来越厉害。

一脸神色复杂。

他看出白微澜确实心里不愿意,但身体控制不住,便停止动作了。

起身前,还摸了下,白微澜浑身一抽搐,差点就真交代了。

白微澜眼前视线终于清明了,他长呼吸一口气,意味不明的看了宴绯雪一眼。

宴绯雪没事人一样嫣然一笑,带着明晃晃的色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