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落网(第2页)

放鹤呲牙一笑,“要去你去,我又不是猴子给你耍着看。”

放鹤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让孙正清跪在他面前,不枉费日以继夜苦练这一招。

白微澜道,“做的不错。”

小栗儿坐在白微澜肩膀上,高兴的粉牙根儿都咧出来了。

“放鹤哥哥最厉害。”

小栗儿说完,又催促着几人赶往下一个场子,谷雨的射箭比赛要开始了。

谷雨射箭本来就有天赋,在最轻的弓箭里夺得了冠军。

虽然说是最轻,但是学院里的学生都是拉最轻的一斗弓,所以,谷雨还是出类拔萃的。

之后还有蹴鞠、骑马、打马球等比赛,琴棋书画也有展出比试。

但是三个孩子只点亮武术类的。后面几项他们这听着觉得吵耳朵,说还没时莺哥哥弹的好听。

这话倒是没错,宴绯雪只能安慰自己孩子们还是能区分优劣的。

白微澜笑道,“孩子们这是随了我,我上学的时候武术类大满贯,走哪儿都呼风唤雨。”

孩子们满是星星眼望着白微澜,宴绯雪就笑笑看白微澜吹牛。

白微澜拳脚功夫还是成人后学的,蹴鞠或者打马球可能还行;其他需要吃苦头练习的,白微澜指定逃课。

就他看现在,动不动躺竹椅上的吊儿郎当样子,哪有习武之人的气势。

他们路过一个画展,上面展出了好些山水画。

放鹤大咧咧道,“没宴哥哥画的好看。”

那学生脸色顿时尴尬不悦,放鹤瘪嘴,不情不愿道,“但是你比我画的好看多了。”

那学生立马笑了,“你拳脚功夫也很厉害,我就不行。”

放鹤立即得意嘿嘿,“那咱俩也可以惺惺相惜。”

放鹤说完,只听前面有孩子朝他们招手,他擡眼看去,一堆孩子围了个圈。人堆里面各种动物叫声不绝于耳。

放鹤和谷雨立马架着小栗儿跑过去了。

宴绯雪和白微澜对视一眼,眼里笑意不言而喻,放鹤这三个月性子变化还真大。

宴绯雪道,“放鹤崇尚武力,苏刈的话,放鹤肯定奉为金科玉律。”

白微澜哼了声,“其实也不全是苏刈的功劳,晏晏之前就很耐心的引导放鹤了,只是苏刈的暴政估计吓的孩子内心颤栗,立即被驯服。”

宴绯雪笑笑,“我还没酸,你就酸起来了。”

白微澜双手抱臂,整个不满的防御姿态,“呵,本来就是这样,不信你现在去问问孩子,谁最好,最听谁的话?”

“喔,这点我就不赞同,孩子始终要长大的,与其说听谁的话,不如帮他培养面对外界时的想法和自我认知。”

白微澜怔愣一下,而后笑看宴绯雪,怎么会有这样的家长。

想到自己满是憎恨阴暗的儿时,“哎,我媳妇儿真好,我小时候怎么就没遇到你呢?”

“遇到我也喊不了我爹爹。”

“唔,那我可以喊哥哥。”

本是脱口而出,说完,白微澜脸色才后知后觉微热了。

他手指头伸去勾着宴绯雪的小拇指,顶着脸热,低声满是遗憾道,“如果小时候遇见哥哥,哥哥也会照顾我的对不对。”

“真是讨厌死云林了。”

宴绯雪被深深望着,看着对方眼里的委屈和撒娇,大白天的有些耳热。

晚上的称呼白天喊出口,脑海里会闪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白微澜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宴绯雪准备面无表情的沉默冷却臊意,可余光中白微澜好像真的很落寞伤心。

“我要是小时候遇见哥哥,我一定会保护好哥哥的。”

宴绯雪拍拍白微澜肩膀,笑道,“还是算了,遇到我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微澜神色滞涩,眼里满是懊悔与渐渐盘算的阴沉,他对白微澜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

开口道,“不要纠结过去的事情了,什么仇怨不及我们现在好好过日子。”

这可真不像宴绯雪的性子。

他不做无意义的纠结与摇摆。

是因为想守着他和孩子们,踏实安宁的过日子。

但,白微澜知道,宴绯雪根本没办法彻底放下的。

而且,宴绯雪小时候受的委屈与磨难都拜那陈世美所赐。虽然是侯府女婿,也并非报仇无望。

总有一天,他会走到权势中心。

白微澜晦暗思虑中,前面孩子加油呐喊声冷不丁的彻响耳膜。

不过他还没皱眉,伸来的手已经捂住他耳朵了。

白微澜紧抿嘴角松懈扬起,牵着宴绯雪的手,在袖口交掩下轻轻的摩挲着。

两人走近,只见一群孩子围着三四丈长的沙坑,里面挤满了各种小动物。

乌龟、兔子、小鸡、小鸭、还有猫猫狗狗等,都下饺子似的放进沙坑里。像是大锅烩似的,齐齐朝终点跑去。

狗跑的很快一骑绝尘,后腿跑的灰沙腾烟。但很快,后面的赤足两脚秧鸡,咻地滑地起飞,只是眨眼就快出重影。

本以为杀到前头,却只见它稳稳落在了狗头上,而后挺起漂亮的胸腹,缓缓收翅。

狗气的摇头晃脑要把秧鸡甩下,但狗毛都被抓秃了,那秧鸡还昂着一点红冠,凛然不动。

秧鸡从小和大黄两只狗玩,自是不怕狗,反而低头啄狗头。

像是在催促,我让你的第一名,还不赶紧快跑?

最后林子雅的狗和小栗儿的秧鸡同时获胜。

这群孩子没见过秧鸡,纷纷问小栗儿是什么东西,怎么得来的。

“是我父亲捉的!”小栗儿说着,擡手指向白微澜两人。

这些半大的孩子看到白微澜和宴绯雪两人,脸都不自在的红了。

小声道小栗儿的家长真好看。

难怪小栗儿这么可爱,因为大人就超级好看啊。

白微澜两人见小栗儿在学院很受欢迎,脸上笑意就没停过。

一群孩子有大人在不自在,两人自己绕着学院走走看看。

宴绯雪虽然没上过学,此时看到孩子们无忧无虑嬉闹,倒也能有共鸣。

两人走到花圃圆,里面摆满了各类争奇斗艳的菊花。一旁有人在搭着书案,摆了文房四宝在作画。

林长水听见脚步声也没在意,但余光中瞥见宴绯雪两人,立即把狼毫搁在青山笔架上。

宴绯雪道,“林兄好兴致。”

林长水这番看到宴绯雪,没了之前在山下偶遇来的自然,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躲闪。

原本是白微澜与林长水先熟悉一些。

但后面,林长水发现白微澜人中龙凤,自然是和他真纨绔玩不到一起去,就很少来往了。

最近因为绘画上的兴趣和宴绯雪倒是聊了几回。

三人聊了一番后,白微澜两人见时间快到下午,起身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白微澜吃味的说他媳妇儿魅力好大。

宴绯雪和林长水聊的十分投机,原本林长水有些拘谨,后面就放开谈笑风生了。

不过,白微澜知道宴绯雪主动找林长水,肯定是有自己盘算。

白微澜道,“听李润竹说林长水和家里彻底闹翻了。”

宴绯雪点头,“这番看到我们不好意思,应该是林家要他来找你示好,他拒绝了吧。又觉得之前林家跟着秦家针对盛雪楼,他有些对不住你。”

“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对不对的住的。”

宴绯雪笑道,“在我口里,我把你说的很有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林家。”

“他之前就反对林家针对盛雪楼,秦家出事后,林家又要他来示好,林长水也是有脾性的,自然和家里闹崩了。”

白微澜也听过这消息,林长水先是被家里人送到学院和孩子们读书,这啼笑皆非的惩罚,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全城笑话。

林长水这人胸无大志,醉心画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他知荣辱,重信诺。

现在已经从林家脱离出来,在学院里找了个教孩子们画画的差事。

宴绯雪说,“我想,他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合伙人。”

白微澜惊诧,“他什么都不会,生意经上完全没脑子。”

宴绯雪道,“看人不能只看眼前,你也说他这人值得交往,重情重义。为了不兄弟相争,自己主动退出家产继承,做一个闲散纨绔。而且,他也不自负自满,称得上踏实本分。”

“假以时日,稍加培养,一定是一个可靠的左膀右臂。何况世代从商,要说真没脑子,那耳濡目染见识也比旁人多几分。”

宴绯雪也叹口气,“主要是咱们这遥山县,我寻来寻去,实在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季仲风倒是头脑灵活,但人家真纨绔,流连花丛也有家业要继承,这点就不符合要求。”

在用人上,白微澜见不得蠢人,以能力突出。但宴绯雪反而是重德行,能力次之。

但宴绯雪的提议,白微澜向来是支持的。

“行,林长水我到时候再接触下。”

两人来到沙坑找到孩子们,没有开始的欢声笑语,反而是剑拔弩张。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围着小栗儿他们一群人,双方正激烈的争论什么。

走进去一听,原来还是为孙正清打抱不平。

说什么放鹤不顾及恩情,在擂台上对孙正清耍阴招。

要不是当时孙正清报官,放鹤几人说不定已经被秦敦叫来的打手捶成肉饼了。

这点孩子们没办法辩驳,虽然他们不相信孙正清的好心,但是他们拿不出证据反驳。

放鹤气的要找孙正清去对峙,反而被那些人说他动不动就气急败坏。

眼见放鹤就要动手打架,白微澜出声止住了。

宴绯雪向那些自诩正义的孩子道,“你们都说孙正清报官救了放鹤他们,那你们现在就带我去找孙正清,这得好好感谢下。”

这群半大少年看到宴绯雪和白微澜都犯怵,一时间谁都没动。

宴绯雪道,“到底孙正清是不是真对我家放鹤三人有恩,这点用不着你们来评判,你们这么闹,孙正清要是真有恩,为什么不自己出来解释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