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第3页)
宴绯雪看着他脸上纯粹幸福的笑意点了点头,针撬核桃仁的手指顿了下,而后道,“你男人最近对你怎么样?”
“好很多了,最近也很少出去应酬了,还给我和给我父母都买了好些衣服。”
“我来的时候还特意买了好酒好糖嘱咐我带来。”
“哦,说道这里,我上次买衣服的时候碰到了白兄弟,我看他给你买的那条发带很好看,怎么没见你戴啊。”
宴绯雪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动,笑道,“平常在家烟熏火燎的,容易弄脏。”
“也是。”万哥儿说到这里叹息了下,而后嘴角咧开笑意,打趣道,“从前只以为你找了个少爷伺候,现在看来还是你眼光好啊,对你一心一意,还脑子好使会赚大钱。”
晚上,白微澜城里回来,带了好些东西。
白天孩子们眼馋念叨的糕点,碰巧,白微澜都买回来了。
放鹤哇哇叫,小栗儿小奶音笑的打嗝,谷雨也扬着嘴角亮晶晶的,夹着白微澜低沉悦耳的得意声,家里顿时热闹的像是田里青蛙赶集。
“白天小栗儿还馋得流口水,晚上澜哥就买回来了,真是父子感应啊。”
放鹤腮帮子两边塞的鼓鼓的,嘴里叼着云米糕,软甜香糯,入口就化嘴里了。
“这个味道一点都不正宗,就给你们小馋猫解解馋吧,省得别人一块糖就给骗了去。”
白微澜说完,小栗儿瞬间瞪大眼睛,气呼呼的不吃了。
他才没有那么好骗!
那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手里的云米糕纠结,飘来飘去极力避开糕点,他嘴角露出一截白糖丝,下意识一抿,甜味就化进了嘴里。
小栗儿这下眼泪汪汪的,好像被糖给欺负了似的。
稚嫩的眉头皱着,想吐出来,坚定表明自己不是馋猫。但是甜味已经蔓延在了口腔里,小栗儿顿时气恼的不行。
白微澜看着他要哭不哭的,一副强迫他吃的样子,“父亲又不是外人,这是专门买给你们吃的。”
小栗儿眼泪珠子委屈巴巴的挂在睫毛上,撅着嘴嘟哝,跑进宴绯雪怀里说自己不是馋猫。
白微澜不理解蹲下道,“馋猫怎么了,这么可爱还是只小奶猫。”
放鹤嘴里塞满了含糊不清,附和道,“就是就是。”
谷雨吃的真的很文静,小口小口的,只是或多或多受放鹤影响腮帮子微鼓,看起来很乖软可爱。
不过,他刚愉悦的展开眉头便有些拘束微微拧起,“是我,是我说馋猫不好,不可以做馋猫。”
白微澜正准备追问为什么不好的时候,宴绯雪已经哄着小栗儿开口了。
“小馋猫可爱啊,谷雨哥哥说馋猫不好是因为怕给爹爹增加负担,或者在外人面前流露出馋嘴的样子,别人就会说爹爹没买给你们吃。”
“不,爹爹平时都买的。”小栗儿细声细气的,死死抿着嘴巴抗拒白微澜递在嘴边的糕点。
“但是你看父亲现在赚钱了,我们想吃什么都可以买。”
“做小馋猫多好啊,只要能吃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高兴满足一天。从糕点上就能获得简单的快乐,这是老天爷对孩子的恩赐啊。”
小栗儿听完湿濡的睫毛眨了眨,似懂非懂的点头,舔了舔嘴角遗留的甜味,乖巧的接了父亲的投喂。
“儿子真乖。”白微澜看着小松鼠啃松子似的儿子,心满意足的感叹。
宴绯雪看着还沮丧着的谷雨道,“谷雨你说的也没错,每个人想法都不同,但是不要压抑自己,即使现在咱们没有,不代表我们今后买不起是不是?”
“或许我们暂时没钱,你说出来,想吃什么或者想买什么,我们还可以一起赚钱买。”
谷雨点头,而后迟疑片刻道,“那我想给燕哥哥买张书案。”他说完,似意识到像当事人要钱送给当事人有些奇怪,然后转头静静的看着白微澜。
“澜哥,可以吗?”
没等白微澜回答,一旁放鹤就嚷嚷道,“可以啊,谷雨,再下甘拜下风。”
他此时嘴里都是甜味儿,浑身透着吊儿郎当的笑意,神情十分逗趣,好像在说谷雨这波开窍有点猛。
可谷雨压根就没懂放鹤的意思,黑黑的眼睛认真地问着白微澜。
“可以啊,只是,那木匠说还得做几天。”
后面,白微澜还给三个孩子一个惊喜,买了三个狼牙吊坠用红绳套着挂在脖子上。
孩子们收到很惊喜,以为白微澜早就忘记,那天答应要给他们买狼牙的事情。
三个孩子此时喜笑颜开,一个个摸着尖利的狼牙,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劲儿。要是别人再来他们家欺负爹爹的时候,他们也有保护的武器了。
白微澜十分得意,“那你们现在是喜欢我多点,还是喜欢我媳妇儿多点。”
放鹤哈哈的大声放肆笑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输了。”
白微澜哼了声,“我们都更喜欢晏晏,那我媳妇儿就是最得宠的,你觉得输赢重要吗?”
放鹤想了下,好像是这个道理,不服气接着争辩。
谷雨已经开始烧火做饭,宴绯雪看着能和孩子争论半天的白微澜摇了摇头,把他买回来的鱼杀了。
三斤重的草鱼正肉质鲜嫩,剔除骨架鱼刺后,只有少量鱼刺很适合做鱼片,分量也刚刚适合家里吃上一顿。
酸汤鱼里的酸菜,用的是家里不知道传了多少辈的老坛子泡的,酸味十足。等鱼汤翻滚冒奶白汤泡后,再丢些青菜、千张、土豆就可以开吃了。
晚上,吃完饭后,一家人烧水拿鸡血藤泡脚,效果显著,明显不涨冻疮了。
白微澜依然是最后一个倒洗脚水的,顺便去狗窝把睡得正酣畅的大黄敲醒,见两个狗脸迷茫的看着自己,心里越发得趣。
关好门落下门栓,满心期待的朝那屋昏灯中走去。
今晚宴绯雪不画画,意味着他们睡前可以抱很久。而不是每次他睡着后,宴绯雪裹着浑身的冷意钻进他的怀里。
“媳妇儿,”白微澜一向如此,黏糊糊喊人之后再亲上一口,再开始慢悠悠的讲事情。
他把鼓鼓的钱袋子塞在宴绯雪的手里,宴绯雪解外衣的手一顿,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这么多,李润竹还挺大方的。”
白微澜不满意,“你就不能说你男人厉害吗。”
“在床边上还夸别的男人。”
宴绯雪无语,凑近他嘴角亲了下,“当然,我家男人最厉害。”
他说的时候眼神有点飘忽脸红,只是光影太朦胧,白微澜又被这句话哄的欢喜,没有发觉。
前期,李润竹支付了他两百两银子,等工期结束后再拿分红。
白微澜把这笔银子全塞他手里,“这里一半的钱都是晏晏的功劳,我娶到晏晏做我媳妇儿,真是便宜白家了。”
宴绯雪听着白微澜遗憾又感叹的语气,没问他和白家到底怎么一回事。白微澜要说的话,他自然会给他说。
只是现在,他还有事情要问。
“我就只有银子,没有礼物?”
白微澜凑近替宴绯雪一颗颗解开领口,然后剥开外袍,只剩下雪白的里衣裹着温热的身躯。白微澜环住腰身,脑袋搭在纤薄的肩膀上,那白皙的脖颈便顺势贴向他胸口。
“有,之前就买了,但是那时候没赚钱,不好意思给你嘛。”
“我就说我能赚钱的,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一直吃苦。”
白微澜说着,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木盒子,借着稠雾丝的光线,把落霞色的发带放在了宴绯雪手心。
宴绯雪还没看清,就见发带被手指卷走一截儿飘起来了,然后那人漫不经心的笑。
“喜欢吗。”
如果白微澜另一只手掌没紧紧捏疼自己手指的话,还真被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样子骗了去。
白微澜果真是能掩盖情绪的,只是在他面前有些青涩紧张。
宴绯雪凑近,盯着那直直黑黑的眼睛说喜欢。
又蛊惑似的补一句,“和你一起,没有苦,只有甜。”
他仰头,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那薄薄的唇瓣,顿了顿,擡眸,见白微澜眼神有些不受控制的飘忽,睫毛细细抖了下。宴绯雪嘴角弯弯,心情很好的重新贴了上去,开始细细的摩挲温软的唇瓣,舔着欲说还休的唇缝。
两人吻着吻着,从床边滚到了被子里。最后白微澜见宴绯雪眼神有些迷离水色,水润红艳的嘴角泄出一点闷哼,他便退了出来,低头寻着白腻的脖颈吻了去。
半晌后,宴绯雪领口敞了大半,露出一片雪白如玉的肌肤,上面还有点点红疹子似的印子。
夜里寒意盛,白微澜拢好被自己弄乱的衣衫,然后把被子拉在宴绯雪的脖子上,满心欢喜的抱着酥软的腰身,亲昵的在侧鬓闻嗅着。
“晏晏,你真好闻。”
“话本上说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能闻到彼此特有的气味。”
“晏晏的气息就像幽幽雪梅,很淡,只有肌肤相贴才能嗅到。”
“那我是什么味道的?”
宴绯雪:要命。
每天晚上都像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