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完了!
神幽幽双手虚空,依旧维持着捧平板的姿势,整个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
心里慌的跟热锅上跳脚的蚂蚁似的,在脑子里尖叫:
“统啊~~救命!现在咋整!”
系统漫不经心地调侃她:
“都说祸从口出,你这么谨慎小心的人...也有湿鞋的时候,就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值得吗?”
她语气幽怨:“...我是为了挨骂才找你?”
系统叹了口气:“为今之计...就看陆筝肯不肯包庇你了?”
“包庇?那还有张扬呢?”
“对哦,不说我都忘他了,你试试买通呢,如果通不了...就灭口吧,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哥吾恩!”
“好嘞!回见~”
张扬左右转着眼球,先瞅瞅陆筝,再瞥瞥雕塑一样的神幽幽,觉得他这辈子的眼色都在今天用完了。
包厢里气息逼仄。
张扬黑眼球一斜,对面,陆筝气质清冽,寒山冷玉般一言不发。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他伸手探到神幽幽鼻子下,待了四五秒后,对陆筝说:
“筝哥,幽幽还活着。”
神幽幽眉眼一眨,尴尬地咧了咧嘴角,微微抬眼,觑着陆筝的脸色,接着刚才在休息室时、被张扬打断的问题,小心翼翼试探道:
“所以...北辰禹会怎么想...呀?”
“呵——”
陆筝没由来地冷笑一声,语调散漫,似乎是要放任她不管:
“我又不是北辰禹,怎么知道他的想法。\b!i·q¢i¨z*w¨w?.*c^o!m¨”
“......”
神幽幽眨巴眨巴眼,当即扭头,拉长语调:“张扬~~~”
“诶~您也甭问我,距离我不分清红皂白、助纣为虐、颠倒黑白还不到一小时,小爷现在自身都难保。”
张扬目光躲闪,身子后仰,使劲把袖子从神幽幽的魔爪中救出。
求助无门,神幽幽一脸沮丧:
对哒,她这个挨千刀的,还把一个友军拉下了水。
手心攀着桌沿,神幽幽把脸搁在上面,小猫一样哭唧唧感叹道:
“张扬你成语真好......”
陆筝嘴角抽搐几下,看她有气无力地扒拉手机,沉声问道: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
“.......那你什么打算,是主动投案自首,还是等北辰禹找上门?”
神幽幽白他一眼,内心唾弃他的冷眼旁观,懒洋洋道:
“都不,我在看最近逃离北城的票......”
张扬闻声,探着脑袋望去,发现屏幕上还真是购票页面。
陆筝:“......”这是给谁使性子呢?
摆盘精美的饭菜陆续上桌,神幽幽食不下咽,往嘴里塞一筷子就重重叹一口气。
在讨厌的人面前理亏太折磨人了,一想到再见面,她抬不起、说不起话的场面,就浑身刺挠。^x^i!n·2+b_o!o,k\.*c*o/m_
怪不得陆筝一说要查,北辰禹当即就同意,原来是清楚陆筝的办事效率——杠杠的!
杠的她现在心痛如绞。
“哎——”
她又长长叹了口气,张扬实在忍不了了,放下筷子双手合十:
“幽幽——算我求你,别再叹气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咱先好好吃饭行不。”
神幽幽兀地瞪大眼睛,还得掉脑袋!!!
想到北辰禹曾经的恶劣行径,她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
放下筷子麻溜起身。
“诶?你去哪!”
张扬眼疾手快一把薅住的她手腕。
“去找北辰禹!”
等待完蛋的过程比完蛋本身痛苦多了,简直就是心理烙刑。
陆筝冷冷开口:“你知道北辰禹在哪?”
神幽幽梗着脖子呛声道:
“我们有微信,他现在肯定迫不及待想见我!”
陆筝脸色一沉,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
“张扬,放手。”
张扬震惊地睁大眼睛,还想劝说:
“可是...筝哥,幽幽她...”
“让她走。”
腕上劲儿一松,她便头也不回地甩手离开。
神幽幽雷厉风行,边走着拨通北辰禹电话,进电梯前要到了他家地址、且叫好车。
走出商场,直接无缝上车。
神幽幽憋着股气,到地儿后,暴躁地狂按门铃。
门猛地被拉开,劈头就是一声暴喝:
“干什么!催命呢!”
北辰禹黑发凌乱,通体黑色睡衣,胸膛起伏间,真丝缎面光泽闪动。
神幽幽伸出手:“给。”
他垂眸,看着递到身前、胳膊长、筷子粗细带着小分叉的树枝,额头挂了一排问号:
“干什么?”
神幽幽向上抬了抬胳膊,也不看他,语速飞快、口齿不清地嘟囔了句。
北辰禹拢紧眉头,提高音调,一脸不耐烦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
神幽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字一顿道:
“我说,我来负荆请罪。”
话音刚落,空气就静了一瞬。
北辰禹没太敢信自己的耳朵,许久,冷嗤一声,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语气轻蔑不屑:
“怎么着?是不是陆筝那边证据确凿,真相水落石出后,他俩终于认清你丑恶的嘴脸,而你...眼看着没人帮你,路走绝了,想起来找我服软?”
“早干嘛去了,我告诉你,晚了!”
神幽幽后退一步,拧眉在鼻前扇了几下:
“你喝酒了?”
“关你屁事!”
“满十八岁了吗,你就喝酒?”
“身份证上满了。”
“......”
跟酒鬼讲不通道理,神幽幽翘了翘自己半路捡的树枝,转身就要走。
“去哪里?”
后脖子被北辰禹暴力掐住,她踉跄一下,碎步后退,“咚”的一声,门被狠狠摔上。
“哥哥——”救命——
神幽幽张着胳膊惊呼,电光火石间,人就被扔进绵软的沙发。
北辰禹听到她喊哥哥,短暂地愣了下。
回过神,棱角分明的脸又冷又沉,他突然暴跳如雷,指着她手指发抖:
“神幽幽!你要不要脸,居然...居然胆敢勾引我,恶心!”
北辰禹简直怒不可遏,气的原地转了一圈,视线四处逡巡,最后迈着长腿从电视柜旁的高桶里掂出什么。
“哧——哧——哧——”
骤然几个大动作,神幽幽瘫坐在沙发上眼冒金星。
刚恢复清明,就见北辰禹跟黑无常似的,手里拖着长长的银质泛冷光的高尔夫球杆,朝她缓缓走来。
高尔夫杆!!!
神幽幽眼睛瞬间瞪的比牛还大,抬手拿树枝指着他,哆哆嗦嗦道:
“冷...冷冷静哈...北辰禹,杀人是要偿偿...命...啊啊啊啊——”
眼看银杆抡到空中,神幽幽尖叫着从沙发上蹦起来。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门口,拧门没开。
又焦急地晃了两下把手,还是打不开。
她慌张回头。
不远处,空旷的地板上,北辰禹单手拖杆,姿态悠闲地走着,不慌不忙,像是戏弄耗子的猫,突然找到乐趣。
金属摩擦地板,发出“哧哧”的声响,跟是催命符似的,听的神幽幽头皮发麻。
北辰禹嘴角勾着明显的弧度,眼中恶意满满,欣赏她仓皇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