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柯 作品
第11章 茶会上的算盘(第2页)
茶席突然安静,张一凡趁热打铁翻开仁心账,每页边角都画着不同的鬼脸:有抱着药罐的,有举着算珠的,还有牵着老青牛的。“诸位夫人看这页,”他指着刘尚书夫人的善款记录,“二十两银子,够给五十个孩子治风寒。”算珠归零时他抬头,酒窝在牡丹花丛中若隐若现,“您们的胭脂钱,在穷人眼里可是救命的药引子。”
虎娃趁机塞给每位夫人一个鬼脸木雕,有的刻着“护乳鬼脸”,有的刻着“保婴鬼脸”,全是苏挽月平时念叨的妇科要诀。王夫人摸着木雕上的忍冬花纹,忽然想起自家奶妈曾夸青牛医馆的药渣肥让菜地丰收,终于掏出鎏金荷包:“本宫捐五十两,给虎娃的刻刀换副好刀刃。”
暮色漫进牡丹园时,李玉娘的翡翠算盘上多了串鬼脸流苏,贵妇人的裙摆上沾着木屑,却个个笑逐颜开——她们发现行善原来可以这么有趣,既得了虎娃的鬼脸木雕,又在仁心账上留了名,比打马吊赢了银子还痛快。
回医馆的马车上,苏挽月望着怀里抱着刻刀睡熟的虎娃,忽然发现他衣襟上沾着片牡丹花瓣,恰好卡在鬼脸木雕的嘴角,像极了笑脸在衔花。“你早就算准了贵妇人们吃这一套?”她问旁边拨弄算珠的张一凡。
“算准的不是人心,是烟火气。”少年的算珠声混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响动,“虎娃的刻刀,我的算盘,在贵人们眼里是趣,在穷人眼里是暖——两般滋味,一个心肠。”他忽然指向仁心账上的虎娃涂鸦,“您看这鬼脸的眼睛,全是算珠形状,合着老祖宗说的‘医者仁心’,还真得靠算珠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