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柯 作品
第5章 青牛村里的算珠响(第2页)
晌午在晒谷场吃饭,木桌上摆着鬼脸形状的麦饼,菜碟边缘刻着防蟑螂的花纹。墈书君 庚芯醉全张一凡的算盘在磨盘上敲出节奏:“竹架用的是后山毛竹,每根成本五文;药渣肥自产自销,算上虎娃的刻刀工——”他忽然看向苏挽月,酒窝在晒谷场的阳光里格外明显,“每亩地总成本比野采低六成。”
苏挽月夹起一筷子药渣炒鸡蛋,味道竟带着淡淡药香:“你连厨子都教了?”张一凡摇头:“是厨子嫌药渣浪费,我就说掺点葱花鸡蛋,比肉夹馍还香——结果全村人都抢着买药渣,现在虎娃刻的鬼脸木勺能换三担渣。”
饭后去看育苗棚,棚顶挂着串琉璃鬼脸,阳光透过琉璃在苗床上投下七彩光斑。“防鸟用的。”张一凡解释,“山雀看见光斑以为是蛇眼,其实是虎娃刻的‘笑面蛇鬼脸’。”苏挽月忽然发现,每个琉璃鬼脸的嘴角弧度,都和《千金方》批注里的太极纹暗合。
暮色漫进药田时,老道士蹲在竹架旁抽旱烟,烟袋锅上刻着个举算盘的鬼脸。“总舵主当年留下的《青牛种植经》,”他忽然开口,烟袋指向张一凡,“这小子改得比老祖宗的法子还活泛,连牛尿都能当杀虫剂。”
苏挽月看着张一凡教虎娃在竹架上刻新鬼脸,算珠在腰间叮当作响,忽然明白他为何总能算无遗策——这青牛村里的一草一木,都被他算进了“仁心账”里:竹架是算珠,药渣是算珠,连虎娃的刻刀都是算珠,每一颗都落在“让天下人吃得起药”的那串长账上。
“苏东家,该看的都看了。”张一凡擦着刻刀,刀刃映着天边的火烧云,“您说的道地药材,讲究的不是死守老法子,而是让药材在该长的地方好好长——就像这背阴坡的羌活,吸着竹香、喝着药渣肥,比长在悬崖上的更有灵气。”